独眼龙的异能是“透视”,领域就是他的那只眼睛,可以潜入任何地方窥见一切秘密。之前他们躲在地下室,就是用这只眼睛看了整栋别墅里发生的所有事。
从地下室出来前,他把自己的另一只眼睛送到了别墅外,现在已经看见了漫天的暴风雪。要不了多久,风雪就会把别墅彻底淹没。
一定是只有前三个交卷的人才能离开这里,后面的人只能在越来越冷的冰天雪地里,和别墅一起彻底冻成冰棍。
“快一点!”独眼龙不住催促,“你们想干什么都无所谓,放我们出去!”
另一边,蜥蜴也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抓起笔在纸上飞快胡乱涂写起来。
独眼龙把卷子怼到俞堂面前:“我是第一名,我要交卷——”
下一秒,他手里的卷子就像是被什么力道抽走,忽然凭空消失了。
孩子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来。
独眼龙长舒一口气,理了理衣服,往别墅大门大摇大摆走过去。
他抬手按上门把手,正要推开门,身上的衣物却忽然被几只小手扯住。
“冒充的!”小女孩的声音变得恼怒起来,“他的卷子不对!假的!他是冒充的!”
“进来了陌生人,我们的人被换走了!”
“换走了!被换走了!”
“小八被换走了,小八是假的!”
“小偷!骗子!”
……
孩子们的声音尖锐愤怒,独眼龙得意的神色还没来得及从脸上褪去,就被无形的力道扯着,不由分说拖回来。
他面前的空气波动一瞬,又浮现出了那扇诡异的雕花门。
独眼龙忽然想起了段尤的死状。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看着徐徐打开的门,手忙脚乱地挣扎着,拼命想要推开那些拉扯的力道:“我不是骗子!放开我,我答错了,我重新答题……”
他被暴怒的孩子们合力推出了门。
他的声音也消失在了那扇古怪的门外。
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独眼龙暴涨的精神力,他的异能从A级底层飞快飙升,脸上却没有丝毫升级的快感,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紧接着,那些像是不会停止增长的精神力仿佛突破了某个界限,空气忽然剧烈波动了一瞬。
独眼龙的身体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开始迅速收缩变形,飞快塌瘪下去。
……
静了几秒,于柳卉才颤声问:“他……是消失了吗?”
“没有消失。”戴磊说,“他的眼睛还在,或者说不是他的眼睛还在……”
戴磊没有说下去,所有人的心底却都不由自主地狠狠沉了沉。
……不是独眼龙的眼睛还在。
他和段尤一样,都在那扇门外进化成了S级异能者。
然后,就像段尤被他的旋涡吞噬一样,独眼龙也被他的眼睛“吃”了。
戴磊本能地看向隋正帆,他的声音格外低,带了胆寒的颤意:“这就是进化的最终结果,是吗?我们会被自己的异能吞噬……”
戴磊问:“进化的究竟是异能者,还是异能本身?”
隋正帆没有答话。
他走过去,关上那扇门:“现在不是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戴磊再忍不住,“究竟是人类获得了异能,还是异能以人类为跳板进化?如果是后者,那我们这些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沉重的倒地声。
于柳卉连凳子一起翻倒在了地上。
她的眉睫都已经挂上了层白霜,脸色冻得青白,身体无意识地战栗着,神志已经不大清醒。
隋队医快步过去,展开了自己的治疗领域,把她整个人罩住。
戴磊看着眼前的情形,怒气一分分被冰碴冻结,愣怔在原地。
“我们这些人要先活下去。”
隋正帆说:“给你两分钟整理情绪,然后来讨论游戏的真正规则。”
他的语气仍然像是个好脾气的寻常中年人,说出的话却叫戴磊愣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干咽了下。
展琛代理了游戏NPC的角色,已经适时上前,体贴地给玩家们分发了剧情触发下掉落的御寒棉衣和暖贴。
隋正帆朝展琛点点头,朝最中心那张桌子走过去:“好了,都过来……”
“首先要确认一件事。”隋正帆说,“还有人的卷子一笔都没动过吗?”
……
游戏的规则其实不难推测。
这场考试的重点不是拿到前三名,而是交出一份不会被认出来是冒充的卷子。
乱写乱画是绝不可行的,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对彼此都无比熟悉,即使只是在卷子上胡乱涂写,也能轻松分辨出答卷的是不是自己人。
如果交卷的人被辨认出是冒充的,就会被暴怒的孩子们推出门外。
“可这怎么能完全一样?”戴磊忍不住说,“我们有这些孩子的笔迹资料吗?”
“就算有,要是描了他们又不认怎么办?”
蜥蜴眼睁睁看着两个同伙死在那扇门外,已经彻底吓破了胆,苍白着脸色一笔都不敢再写:“反正怎么都是他们定,就非说我们写的不像,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对,有办法。”柴凝忽然出声,“孤儿院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没什么文化,对不对?”
柴凝说:“我和小柯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在没拆密封条的时候翻去办公室猜人名……有两种人的卷子我们是分不出来的。”
孟南柯点了点头,低声说:“一种是白卷,一种是满分试卷。”
白卷一个字都没写,当然不可能辨认出卷子的主人是谁。
满分试卷他们看着像天书一样,只知道写得满满当当,得分又最高,肯定是班上学习最好的那个。
“等于没说啊。”戴磊有点泄气,“刚不是说了吗?交白卷会挨打,他们肯定不敢交白卷。这么个孤儿院,难道还能有把高数答满分的?老宋,你能答满分吗?”
宋思航愣了下,摇摇头:“我只能答七十分……大学的时候我也没满分过。”
“七十分不错了。”戴磊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连道选择也没有,我七分也答不出来……”
……
展琛旁听了一阵这些人的讨论,回到沙发旁。
俞堂这个监考老师收了一张卷子,正坐在监考桌前,对“考生”的交头接耳熟视无睹,在笔记本电脑上专心敲敲打打。
他嫌棉衣不好看,本来很不情愿穿,被展琛强行套上一件,现在两只手几乎都缩在了棉衣里,指尖依然冻得隐隐发白。
“我找到了。”
察觉到展琛走回来,俞堂就推开笔记本,向后靠了靠:“我们现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展琛俯身,把临时负责监考的老师从半暖不暖的棉衣里整个剥出来,裹进胸肩,又把俞堂的手插在自己的肋下暖着。
俞堂的手冰冷,除了愈低的环境温度,掌心依然透着隐隐冷汗。
俞堂动了动有点发麻的手指,他几乎被展琛身上的热意烫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舒服得眯了下眼睛:“展学长,你把自己调到多少度了?”
“四十度,先给你当一会儿热水袋。”
展琛问:“找到了什么?”
“时间。”俞堂说,“我解析了那张卡牌的代码。”
特勤局局长用这张卡牌诱捕电子风暴,从时间线上来排,已经在封青的孤儿院经历之后很久。
在第十二次诱捕行动里,俞堂终于成功抢走了这张卡牌。
后来俞堂在书中代管骆燃的角色,在故事完结前,把这张卡牌的代码融合进催眠卡,送给了温迩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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