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照片]】
【虫核我是挖不到了,做个刀给你自己去挖来装饰吧。】
裴沉疏轻笑一声,徽乐语气虽然还是凉凉的,但照片却是对着刀刃上的小咸鱼图案拍的。
它懒懒地躺在寒光四射的军用武器上,格格不入又微妙地和谐,好像一个大刺刺的戳。
*
是夜。
徽乐晚上做了一个梦。
修界的人,在凝魂结婴之后就很少会做梦了,一旦梦见,就往往和命运有重大关联。因此发现自己坠入梦境后,徽乐短暂地愣了一瞬,立刻恢复冷静。
面前云气渺渺,脚下是长长的白玉长阶——这是他走过无数次的逍遥宗炼器峰山门。
然而他身上穿的却不是逍遥宗门服,而是星际的短袖长裤,仿佛昭示着他已经不再属于这里。
徽乐拾级而上,步履平稳,周围的云海却在漫卷奔涌,里面显现出朦胧如电的图景来。
从他是初入宗门的小萝卜头开始,到成为关门弟子,再到炼器宗师……最后云气里电光闪烁,则是他在峰顶面对满天劫雷时的景象。
徽乐驻足凝望片刻,他以为自己死的时候很不体面,但这样看来似乎还好,怪壮观的。这幅场景消失时,他便也踏过了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了峰顶。
此处还有劫雷留下的痕迹,他的屋舍都尚未修复。废墟之中有一道背影,徽乐一眼认出那是掌门,也就是他的师父。
“嗯?”师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过头。
徽乐道:“师父?”
掌门没有听到。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露出诧异表情,又似乎恍然大悟,低头掐算了一下,转头认真说:“小乐,你还有一道劫数。”
徽乐:“……”
反正掌门也听不见,他就忍住了没说:您面向位置错了,我没站那儿!
忽而,山间的云雾水汽又都奔腾起来,掩盖了景象。其中变幻,让徽乐有白云苍狗之感。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掌纹,猝然又如芒在背,猛地转过头——
不知何时,逍遥宗的场景已经消失了。
他站在黑暗空间里,这里是他自己的精神域。在他背后,那个星云一样的中心漩涡里,似乎有什么庞大的生物悠然闪过,留下极度梦幻的碎星和影子——
紧接着,梦境结束,徽乐睁开眼,耳畔传来清晨的鸟啼声。
他蹙眉想了几秒——最后那个影子,莫非是他一直不出现的精神体吗?
徽乐其实一直以为自己从修界过来,是没有精神体的,但刚刚他确实感觉到了某种联结。
他穿戴整齐,准备通风透气,然后一开门就看见某个人倚在他门外的走廊边上,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了,活像只流浪无处借宿的大型猫科动物。
见他开门,裴沉疏抬头,笑盈盈准备开口。
徽乐:“……”
他啪地关上门。
一个字还没说的裴沉疏:“……”
他并未受挫,隔着一道门,低头打字。
宁静致远:【哥哥早上好,我做作业遇到一个问题,想问问你^_^】
徽乐:“……??”
裴沉疏就是有如此不要脸的精神,掉马之后依旧还能面不改色地表演精分。
徽乐被他秀得哽了一下,一时找不准槽点。
……可恶,这人又正大光明地把ID改成情侣的了!头像还改成了和他相对的红梅花!
【我们老师让我们收集各个地域的不同习俗。上次你说,在你的家乡戒指并没有特殊含义。】
【所以我想问问,你那里的定情和求婚习俗是什么?^_^】
第40章 仪式咸鱼恋爱中。
徽乐:“……”
你到底哪来的作业啊!
他被裴沉疏这么一逗,实在绷不住冷脸了,回复:【你想再求婚一次吗?】
其实就算不求,徽乐估计自己过段时间也会再答应,但看裴沉疏难得这个忐忑的样子,他就想再多引他说几句。
【对啊。】裴沉疏承认得大大方方,【*^_^*】
徽乐沉吟,裴沉疏看他不回复,滴滴滴发来一大堆消息。
【告诉我嘛~】
【徽乐,伯爵,哥哥[可怜]】
【我想知道[猫猫探头]】
……
徽乐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回事!
以往只有小号装高中生的时候会这样说话,现在掉马直接破罐子破摔,撒起娇来得心应手。
裴沉疏还在面不改色地发各种卖萌表情,门就忽然被打开了。
徽乐半个身子侧出门框,很有暗中观察的感觉,冷静道:“原来你脸上也不会露出那些表情啊。”
裴沉疏:“……”
那就太可怕了。
他趁门还没关,一把先拧住了门把手,嘻嘻道:“徽乐,你的礼物还没有送给我。”
徽乐:“……”
好不要脸!还恶人先告状了!
他关不动门,只好把裴沉疏放进来,“短刀在那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调整的。”
裴沉疏拿起短刀,在手里抛了抛,笑道:“伯爵很了解我。”
他的刀要比常规制式重上那么十几克,而徽乐仅仅是看过,就完美复原了这一差异。
“那当然,我看过的灵器就一定会做出来。”徽乐道。
这还是两人在求婚之后首次面对面地说话,彼此却都没有显露出尴尬和不自在的情绪。裴沉疏在他身边坐下,道:“所以,你们那边的习俗是什么样的?”
这里似乎没有徽乐的故乡了。如果可以,他想要在尽量地贴合徽乐记忆中的感觉。
徽乐:“……同心结。”
“嗯?”裴沉疏扬了扬眉,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在直播里讲过。爱人双方会各出一缕丝线,编成同心结,对不对?”
徽乐点点头:“而且,还要在里面各注入一段精神力。”
他讲得风轻云淡,裴沉疏却是立刻眯起了眼睛——在今天的直播里,徽乐做了个给小孩子安抚精神力的家乡绳编,特意提到了可以注入精神力。
他还特意找了可以替代的植物编进去。
现在看来,徽乐是不是也想到了同心结?所以才会提前去准备?
裴沉疏觉得此刻欲盖弥彰的徽乐尤为可爱,“噗”地笑了出来。
“干嘛!”徽乐恼羞,“我才没有为了同心结做准备!”
裴沉疏用很欠的口吻:“嗯,没有。”
我和全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到了。
徽乐:“……”
他侧头盯住裴沉疏,忽然伸手捻起了一缕银发,在里面分出了四五根。
“?”裴沉疏疑问还没出口,头发就被一拔,“……嘶。”
他按了按被拔头发的地方,徽乐振振有词:“我们那边都是这样的,丝线里还要掺自己的头发。”
裴沉疏:“……”
他对此并不怀疑,只是怀疑徽乐公报私仇,明明可以拿剪刀剪。
徽乐从工作桌的抽屉里翻出个小锦囊,里面有彩色的丝线,以及他今早剪下的一小缕头发——又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佐证——在裴沉疏好奇的目光里,开始编同心结。
裴沉疏问:“还有吗?你们的习俗。”
“还有……就是这里没有办法实现的了。”徽乐手顿了顿,索性想到哪里讲到哪里,“我们修界的人结道和凡人不同,没有那么多服饰和流程上的仪式。但我们那儿的东洲有一株仙树,准备结道的道侣会去把同心结挂在仙树上,在天地的见证下成为道侣。”
那株仙树据说是随着世界一同诞生的,年岁悠长。如果道侣中有一方死去,属于他们的同心结就会化为灵光,被树吸收,与树一同存在下去;树上存在的同心结,永远是当世的爱人。
徽乐曾在小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仙树,它生在悬崖边,姿态很美,灵秀翠绿,仙雾环绕。修真者亲缘关系单薄,它就充当了“父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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