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侯爷:“别,呼~呼~呼~”不甘不愿地松手睡了过去。
纪暄的婚礼无波无澜结束了,媳妇顺顺利利娶进门。
半夜,纪真把薛侯爷一针扎醒,又重新上了药,细细包扎好伤口。
“魏齐伤重,处境又危险,我把背心借给他了。”薛侯爷一边扒饭一边心虚解释一边遗憾地瞄了一眼沙漏,只暗恨自己醒的太晚得尽快赶回军中来不及做点什么。
“等回来我打他。还有,保护好自己,别逼我出手。”纪真又给人套了一件次一等的背心,认真地叮嘱了一句。真的,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他若失控,那不是刺杀,是屠杀。
☆、第 9 章
清早,新媳妇见公婆。
王姑娘,哦,不能叫王姑娘了,得叫纪暄媳妇,纪暄媳妇收拾停当,跟着纪暄出了门,准备去打一场硬仗。
结果大失所望。
婆母二话没说接了茶没沾到唇就放下递了一个红封。太婆婆好似要说什么被婆婆盯了一眼就也干脆接了茶给了红封,然后就借口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奇怪的是太婆婆身体不适走了,在座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媳没一个动弹的,就只吩咐了底下人好生照看着。
纪暄媳妇就明白了。太婆婆这是被她婆婆给收拾狠了,而且儿子也当不了靠山了。有内情,有意思。
一时间,纪暄媳妇心里就跟长草似的,面上却端庄得很,同家中诸人一一见礼。
老夫人一回去就躺下了,不是装的,是真被气得心口疼。昨天使人拦了御赐的东西,她还没眼皮子浅到想要留下自用,只是被娘家人奉承着一时昏了头想要卖弄一下/体面,谁知道娘家弟妹侄媳手那么欠抓起来就往身上比划,偏还被郑氏撞个正着。“御赐之物不是谁都有资格碰的”,这句话哪儿是在教训她的娘家人,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呢。最可恨的是长子,分明是嫌弃亲舅家给他丢人容不下了想撵人呢。
老夫人动了气,一时整个院子里都安静极了。
纪真见过新弟妹就回去当差了,一回到工作岗位就尽职尽责地来了个教导主任式探头扒窗。
一群散散漫漫小贵人瞬间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包括大皇子。
讲完一串小故事,纪真就看着一群小萝卜头微笑起来。
小萝卜头们瞬间从津津有味变成如临大敌。来了,连父皇母后/父王母妃都不会的超难的作业要来了!
果真,连他们爹都说惹不起的老师说话了:“作业,一人走在路上,被车撞了,重伤昏迷,马车跑了。后面又过来一辆马车停下将人送到医馆,伤者
醒了,认定救人车辆是撞伤他的人,要求医治赔偿,好人不从,被送官。好人说,不是我撞的我是救人的你别讹我。伤者说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救我。双方各执一词都没有证据,若你是一县父母你该如何处理?”
底下顿时吱吱喳喳。
纪真又补充一句:“双方家贫,伤者不治会残会死,好人赔偿则倾家荡产。”呵呵,这种未来都无解的题目,怎能不拿来欺负欺负小贵人呢!
顿时底下掏银馃子的摸金珠子的扯玉佩摘项圈的,都可爱极了。
纪真拍拍手,一人发一张作业纸,说道:“这是长期作业,每年做一次,做完家长批改,就做到,长大娶媳妇吧!”
顿时一群小豆丁无比盼望长大娶媳妇,并集体羡慕起那个最大的七岁娃来。
放学,大皇子回了宫,拿上作业和小钱袋去找皇帝爹交作业。
嘉平帝:“……”这题是小孩子能做的吗?问题是小孩子他爹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小孩子好么!纪卿太过分了!
于是摸摸他儿子的小脑袋,收下小钱袋,说:“好孩子,今年的答案父皇收下了,明年这个时候再来吧,乖,去找母后描红。”
大皇子哒哒哒跑了出去,嘉平帝拿着他儿子的作业就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后又微笑起来。等他的儿子做出这道题,也该能担起一国之重了吧!
大皇子又哒哒哒跑了回来,问他爹:“父皇,我什么时候可以娶皇子妃呀?先生说娶了媳妇就不用做作业了。”大皇子一脸急切看着他爹。
嘉平帝:“……十五年吧。”
大皇子掰了掰手指头,发现两只手不够用,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唉,他才活了五个年头,十五年就还要再长三个他那么大,那得做多少作业呀!
大皇子小小年纪就已体会到了人生的艰辛。
嘉平帝被梗得心塞塞,却不知他的兄弟叔叔们遭遇了怎么样的催婚折磨。比如,四岁娃,豆丁大,打滚放赖哭着喊着要成家……
纪真调理了一番小贵人,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松快,想起有些东西没收拾,下衙后就回了安远侯府,一进院子就见他侯爷爹正坐在花丛里发呆,感觉就挺颓的。
精神力一扫,纪真就知道他爹这是又被亲妈给打了。嗯,脑袋上又多了个包。
纪侯爷真挺颓的。原本还有今天一天假,原想着累了这许多天终于可以好好歇歇,谁知亲娘装病闹娘舅耍横闹,只把他逼得跑到儿子院子里躲清净。
纪真端了点心去找他爹喝茶。
他爹就不想在这呆了。不想面对亲娘和娘舅是真的,这糟心儿子也完全不想见的好么。
纪真赶在纪侯爷起身前说道:“老太太只这一个嫡亲的兄弟,好不容易找回,便一心想要他归宗,为着几个小辈婚事更是几番为难父亲,不知舅爷可是也想要归宗?”
纪侯爷郁卒点头。肯定也是想的,毕竟他是唯一嫡支,而外家这些年靠着侯府很是攒了些家资。
纪真顿了下说道:“若是归宗,那表妹和五弟婚事便不能成。”
纪侯爷皱眉。老五是纪家唯一年龄相当的人选,总不能照老太太的意思真的塞给他俩儿子哪个都行当二房吧。
纪真笑了:“荣家舅爷,五岁走丢,战乱加水灾,被荣家独子从汤锅里救下带在身边,荣父为了保住粮食被活活打死,荣母为了给两个孩子节省粮食活活饿死,荣家独子后来被抓丁上了战场再没回来。为报荣家恩德舅爷改姓入了荣家族谱延续荣家香火,怎么,如今为了几个好处便想要归宗了?这样寡廉鲜耻背信忘恩人家的闺女,给小五娶进来,是嫌纪家被人指摘鄙夷的料还不够多吗?”
纪侯爷难以置信:“竟是这样的吗?”竟然完全不知情。
纪真就又同情了他爹一下,说:“至于我怎么知道的,薛家那般要紧的地方,几次三番想要往我这里凑,我就合理怀疑了一下是不是细作想要刺探西北军情,就问陛下要人查了查。”
纪侯爷顿时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拜这个糟心的儿子所赐,他们纪家在皇上面前真的半分隐秘都没有了。也难怪每次觐见时皇帝陛下看他的目光那么复杂了,那分明是嫌弃和同情吧!
纪侯爷起身就走。
纪真在他爹身后欢快摆手:“爹,吩咐厨房不用备我的饭了,我这就回了呀!”
纪侯爷头都没回,心说,滚犊子吧你!
☆、第 10 章
六月中,魏齐归京,一路被追杀。
纪真半夜被叫起过去永安伯府,直接被带到魏齐卧室。
魏齐半死不活从枕头底下扯出一个小包袱递过去:“纪三救命啊,一路多亏你的药了。”
纪真接了包袱,顺手把脉,然后打开药箱,摸出一根细细的藤鞭。
魏齐双手抱头弓起身子很有心机地把背上溃烂的箭伤露了出来。就知道回来得挨打,打吧打吧,谁让他真的穿了人家媳妇的宝甲害人受伤还差点把人拖入浑水呢!
纪真抽抽嘴角,没打人,拿藤鞭直接把人给捆了,然后摸出小刀子烈酒喷过上火烤了烤。
接下来就是一阵惨绝人寰的鬼哭狼嚎。
嗯,军中治伤手段是粗暴了点,但是效率高效果好啊。
被料理完毕,魏齐终于放心地合了眼,闭眼之前朝屏风那边吃力地看了一眼。他在江南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能活着回来算是他命大,一路回来他谁都不敢信,即使回到伯府也仍旧不敢合眼不敢寻医,因为他知道,若他出事,他的妻儿一个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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