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妖灵聚集起来,重新恢复原貌。风妖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阵法,原先被吞噬肉身的妖灵宛如安家一般落在聚灵阵的阵纹上,空中流华,生灵焕发。
“聚灵阵……我们对它的认识太过狭隘,没想到它还能有这样的用途。”白阳真人看着地上蔓生的息灵山灵脉,“心诚借灵,息灵山也在挽留此间活着的妖灵。”
风妖认真地看着白阳真人,“我希望您……”
“你放心,今天看到的一切老夫都不会说出去。”白阳真人捋了捋须发,“就让它们在这里安家吧。”
风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空中的宿黎。层层剑光汇集在阵法周围,他看到宿黎就站在剑光里,好像这周围所有剑气阵法都听从他的命令,正当他惊讶之际,聚灵阵大成,散落的剑光重新汇集到了一处,凝成一把巨大的剑。那剑生威压,看一眼便让人满心战栗,风妖竭力看清那剑身上的剑纹,竟然与时常在宿黎身边出现的小剑十分相似。
他还想再看清楚,却见那剑骤然消失在聚灵阵之间,化作流光涌入宿黎的体内。
而宿黎脚底下剑光消失,整个人从空中坠落。
“不好!”
风妖见状想要起身飞去,白阳真人手中凝咒,这时候远处空中突然窜来一道猛烈的白光,直直冲入聚灵阵中,宿郁双翅翻动,伸手就抓住宿黎的衣裳,紧接着把幼崽抱在怀中,身形一闪退至聚灵阵外。
“好险好险,熊孩子玩也不能上天啊。”宿郁嘴上说着,但还是仔细查看宿黎身上的情况,除了指尖流了点血,没有其他伤口。他余光瞥见底下的风妖跟一白发老者,这才展翅飞过去:“风叔也在啊,这里发生什么情况?”
宿郁话没说完,只见聚灵阵正中心突然散开金色的光芒,众人见状不禁退后几步,那金光将整个聚灵阵包裹保护起来,成了一道坚硬的屏障,“好家伙,外边刚炸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风妖见状偏头看了宿郁怀中昏睡的宿黎一样,道:“这是金灵阵,看来他并不想让其他人打扰此间的妖灵。”
“什么意思?”宿郁抱着宿黎,让小孩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睡,“对哦,外边的人过来了,应该过会就到。”
白阳真人道:“妖管局的事就交由老夫去说吧。”
他说完又将地上昏倒的艾克扶起来:“这小孩天生阴属,极容易被鬼怪侵入,这次也是阵灵使的法子才让他进山来。他的事我后续也会处理,对了,你们见过一个三元观弟子吗?他跟我进山来,现在也不知踪迹。”
妖管局很快就赶到收拾残局,困住妖灵的聚灵阵外叠了一层金灵阵,白阳真人跟妖管局简单说明的情况,说了阵灵升仙,但没有过多去讲宿黎的事,跟风妖在这件事上保持了同步的沉默。
外勤组组长道:“传说中的阵灵升仙居然存在,白阳真人几年未见阵法精进不少,这样的聚灵阵我还是第一次见。”
白阳真人捋了捋胡子:“你误会了,此间的阵法乃是两位路过的高人所布,我的阵法远不及他们。”
刚刚那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黑袍男人,白阳真人第一次见这么强悍的剑意,那男人似乎跟宿家的小孩关系挺好的,这聚灵阵也是他跟小孩一起布下……他有些在意地看了眼宿黎,看来这趟息灵山没有白来。
可刚刚那个黑袍男人去哪了?
宿妈妈抱着宿明,而宿爸爸紧张地看着宿郁怀中的小孩,“摔着没?崽崽饿了吧?”
宿郁把刚刚看到的事简单跟宿爸爸说了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掉下来,那阵灵也不知道被谁处理了,应该只是睡着了。”
宿爸爸严肃道:“我已经通知白画眉上门了,还是要做个仔细的检查。”
息灵山后续的事交由妖管局跟白阳真人处理,风妖给白一念做了个催眠术让他忘记息灵山中经历之后才跟着去了宿家,《萌娃》节目组的人醒来后就把节目录制时间推迟了,这次山里的歹徒凶狠,台里下来通知,把录制时间推迟到一周后。
回到宿家,宿黎还没醒,匆匆赶来的白画眉给孩子做个详细检查,检查之后直呼神奇。
宿爸爸问:“怎么了?”
“我还是感觉不到他体内的灵力,但是他灵脉已经拓宽到成年妖族。”白画眉道:“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两岁多的幼崽居然有这么宽的灵脉,假若他修炼有成,必定一步登天。”
宿爸爸还是担忧:“可他体内没有灵力啊。”
白画眉皱眉道:“这点我再想想办法,可能是他先天残疾导致的体质特殊。”
正当宿家众人还在焦虑孩子的问题时,宿黎正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脚底下亮着凤凰图腾,周围是粘稠沉郁的黑。而他正前方正坐着离玄听,与先前所见的离玄听不同,此时的离玄听半边身体被黑暗中伸出来的枷锁束缚着,连靠近他都做不到,只能坐在图腾之外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地方他曾在梦里见过一次,那时候他没能看清离玄听的状况。
“这是什么?”宿黎问他。
离玄听道:“我不知道。”
宿黎走过去想接近他,却发现自己只能在凤凰图腾的范围内走动,完全靠近不了离玄听,他停在凤凰图腾的边界处:“刚刚你……还有玄听剑的剑阵。”
“吞噬之阵的剑灵及它所带的所有阵法乃是凤凰玉自身的阵法,是你亲手写下的阵图,也是亲手布下的阵。”离玄听声音微顿,继续道:“凤凰玉自你渡劫失败之际碎成两半沉落凤凰神山,其中一半后来流落到此地息灵山,受息灵山的灵脉滋养。唯一的变故乃是凤凰玉的护阵阵灵出现异心,才会导致息灵山的变故发生。”
怪不得他见到这些阵法阵纹有种熟悉感,原来这阵是他当年布下的。
宿黎闻言一顿:“那你怎么会出现,玄听剑又是怎么回事?”
“凤凰玉当年护佑我一半神魂未死,你先前所见只是我神魂虚像。”离玄听微微垂目:“阿离,玄听剑早在万年前你渡劫之时被天雷击碎,若无你凤凰玉护佑,恐怕我神魂也早在那一击天雷之下灰飞烟灭。”剑身被毁,他只来得及将剑柄交由宿离所信任的惊鹤,还未护下其他人,就已然陷入黑暗的沉眠之中。
宿黎听着离玄听的话,又茫然又难过:“我不记得你了。”
他记得万年前的事情,记得惊鹤,记得凤凰神山小妖,却唯独忘记离玄听。
离玄听笑了笑,想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却被枷锁牢牢困住,他低声又温柔地说着什么。
但宿黎只见他唇齿开合,却一句话也听不清,茫然道:“我听不见。”
离玄听一愣,后敛目微顿:“原来还不能说吗?”
宿黎不明白,刚想再问几句,突然困意涌上,意识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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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宿黎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不在息灵深山,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到这里就有种安心的感觉,好像什么也不担心。
“崽崽?身体痛不痛?”
宿黎微微偏头,才注意到儿童床的旁边坐着他的父亲。
宿爸爸身边还摆着张小桌子,桌上开着笔记本正在备课。他见宿黎醒了,就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揉了揉孩子的头,“有不舒服要跟爸爸说。”
“趴趴。”宿黎看着他,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他犹豫稍许,开口:“我有话想跟你说。”
宿爸爸看着儿子认真的目光,心里早已软成一片,他微微靠在儿童床旁边,手不住揉了揉孩子的头:“爸爸听着,崽崽想跟爸爸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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