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师兄对这个小师弟关心得很,特地派了自己儿子来看看元景情况,怕有什么不好陶家请不到好大夫,连大夫都一起带上了,陶家对这位狄师兄感激不已,大夫把完脉后的情况当然很不错,连药都不用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行了。
再起床的元景就生龙活虎起来,去看了师兄,又去看了俞霄和邹蔚廷两人,这两人能熬下会试一关就很不错了,仍躺在床上,可不像元景这样能四处跑动了,对他各种羡慕妒忌。
又过了两日,这两人才能出来窜门,也许是憋了太长时间,这不一能活动,俞霄和邹蔚廷两人都八卦上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俞霄还没到元景的书房,就老远叫起来,邹蔚廷走在后面,显得沉稳多了。
元景听到走到书房门口迎接他们:“出了什么事让俞霄你大惊小怪的?。”
后面邹蔚廷这种天气手里还拿了把折扇,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身体才刚好,他笑着说:“这事真不怪俞霄,连我听到了也大吃一惊,京城要因为这事热闹上好一阵子呢。”
“不吊元景你的胃口,你也知道刚出正月,圣上就给镇北王府的小王爷重新赐婚的事吧,尽管这位小王爷退太傅府上亲事一事早闹得满城风雨了,可谁也没想到他看中的女人只是寄住在永昌侯府上的一位小姐……”
也许是因为邹蔚廷说得太慢还不进入正题,俞霄干脆抢过来说:“结果那位严小姐另有所爱,这不他们出城赛马时,那位严小姐私下与情郎幽会,被小王爷带人抓个正着,三人之间起了冲突,一个不好,小王爷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踢了一脚,反正那场面够混乱了,现在那小王爷到底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元景眨眼,再眨眼,不用说,是穆成安动手了,他没想到会选择这样一个时间。
“看,元景你也听得惊呆了吧,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俞霄错误解读了元景的表情,认为元景跟他刚听到这消息时一个反应,那就是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了。
元景揉了揉自己的脸,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惊呆了,这事圣上怎么反应?另一位公子……是谁?”
邹蔚廷嗤笑了一声说:“是严侍郎家的公子,在京城颇有盛名,这不,果然够出名的了。”
严侍郎家的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男儿,作的几首酸诗受不少闺阁里的女儿家追捧,可初来京城见识了几回的邹蔚廷,对之嗤之以鼻,所谓的才子都跟严如松这样的,真是玷污了才子的名头。
这情况元景当然也知道,不然怎会将陶玉珠的前世迷得死死的,以至于重生后依旧不忘旧情,想重续前缘,不过后来因为有了更好的选择,但也没跟严如松撇干净了,依旧吊着他的胃口,也许看严如松围着她团团转,让她的虚荣心满足极了。
这下该更加满足了吧,三人间的桃色绯闻现在应该传遍大街小巷,上至权贵,下到让小老百姓,都会津津乐道了吧。
“圣上发了好大的怒气,如今严如松和那位小姐都被看押起来了,估计得圣上腾出空来才能审问他们。不过,元景你怎么只问圣上而不问镇北王府?难道……”俞霄瞧瞧四周,凑近元景压低声音说,“难道你也听说了那件事?”
元景当然听得出俞霄是指穆晋轩真实身世的事,看到邹蔚廷也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藏住自己的笑意,元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谁叫圣上对小王爷向来疼宠过度,连亲赐的婚事说毁就毁了,让人不想相信也难。”
三人默契地一起耸肩偷笑,然后将这话题丢在一边,谈得过度了可不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拉元景一起去外面的酒楼茶楼坐坐,果然,能听到不少关于这三人恩怨情仇的八卦,甚至有的还添了不少香艳的情节,让人怀疑是躲在别人家床上亲耳听到的。
因为这事,反而刚结束的会试,关注度下降不少,因为小王爷退婚后又快速被赐下婚事一事,本来就极惹京城人士关注,这才刚过多久,又惹下这么一桩互相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
等待会试结果的学子们,也是一脸惊呆,那迂腐一点的就大喊有辱斯文,小王爷如此行径,败坏镇北王府多年的威名。
镇北王府在民间声誉一向极高,多年来镇守边关劳苦功高,穆家子弟也大多战死在战场上,如今就剩下镇北王一人,连这小王爷都是过继的嗣子,惹出这样的事来,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对这小王爷都没有好印象。
这跟剧情里就不一样了,剧情里穆晋轩已经继承老镇北王的王位,成为新的镇北王,手握大权,可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镇北王府多年的声誉,还是延袭到他身上的。
但现在老镇北王还镇着呢,尽管听说身体不太好,可只要他在一日,就依旧是大夏的守护神,这小王爷的种种行径,就招人不喜了。
穆小王爷的身体到底如何,很快就传出消息了,他一条腿的小腿骨被踩碎了,伤好后这条腿也残了,就算皇帝想要对外隐瞒,消息还是飞快传了出来,不仅穆成安不会如他的愿,就是他那几个成年的儿子也在后面推波助澜,气得老皇帝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叫了专门负责查此事的暗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穆成安干的?”
老皇帝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穆成安,毕竟他本来就心虚,当初穆成安从边境回京途中遇袭,他不仅给动手的人提了好大的帮助,甚至动手的人就有他派去的,做得再周全也担心被穆成安查出蛛丝马迹,毕竟穆成安是活着回来的,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
可是穆成安回来三年多了,就一直在府中养伤,什么都没有做,他逐渐地将此事放下,但穆晋轩受伤而且残了,这可事关重大,听命于镇北王的镇北军,又会如何听命于一个腿残不能上战场的继承人?
所以老皇帝就怀疑是穆成安城府太深,等了三年多等所有人都松懈下来他才动手。
其实老皇帝不知道,这三年多穆成安可不是光在府中休养的,他动的手脚多着呢。
暗卫将查到的情况老实汇报出来:“镇北王并没有出手,但属下……查到几位殿下都插手了。”
“该死!”老皇帝气得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都扫下地,“他们一个个反了天了?就那么容不得晋轩?晋轩对他们有什么妨碍?”
如果那几位皇子听到这话肯定会反对,怎就没有妨碍了?老皇帝年纪越大脑子越煳涂,对穆晋轩的偏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等他继承镇北王府的势力后,说不得能直接越过他们将皇位交到他手上,到时他们这些儿子有哪一个斗得过手握大权的穆晋轩的?
所以此事就是由穆成安在背后推动,几个皇子都掺了一脚,成功让穆晋轩变残,直接断了他问鼎的道路。
所以穆晋轩会吃这番大苦头,根子还出在老皇帝身上,他的过度偏爱,让本就怀疑穆晋轩身世的他们也按捺不住,出手废了他,老皇帝总还不可能将一个残废捧到皇帝宝座上了吧。
老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让暗卫将证据留下,继续给他盯着他的几个好儿子,寝宫里只留下一个贴身太监侍候,这太监也是跟了他多少年的了,对穆晋轩的身世一清二楚,老皇帝愤怒过后,想到如今的局面无力之极。
“你说,这里面真的没有镇北王的手脚?”无论怎么看,最得利的就是镇北王。
老太监斟酌着说:“镇北王此举并无意义,毕竟他早生不出后代了,难不成他还能再过继一个嗣子?不管如何,等他百年之后,那些兵权还是回到皇家。”
老皇帝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怕自己等不到这日,或者等到的是镇北王跟他兵戎相见,镇北王存在一日,他就无法安心。
老皇帝想到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又恼上了:“朕就说那女人配不上他,偏他被那女人迷煳了眼,宁愿退了太傅府上的亲事也要娶那女人,现在好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朕要让她不得好死!”
有他给赐婚还不满足,私下里居然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要真成了亲,还不得给穆晋轩戴顶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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