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老祖在线走近科学(59)
说到这,云玑脸上浮现出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混合着迷惑、无奈和啼笑皆非,让人看着就觉得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容易。
“小师叔,我是真没想到……我一个卧底,干着干着就成了组织领导。”他叹了口气,“成为高层后,我发现大部分成员都是傻乎乎被哄着做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很可能被其他人利用,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好歹有个奔头。”
云玑面对余清冬自然是毫无隐瞒的。
他告诉余清冬,许闫松的师父其实是这个组织的发起者,他和许闫松抱着“畸形是罪、扭曲不当容于世”的想法,想要创造一个“干净完美的世界”。但是这对师徒当年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对市场和社会不怎么了解,更不明白宣传的精髓,磕磕碰碰将组织建立起来,愿意入会的却都是身有残疾、期望恢复正常的普通人。
并且,这些人都以为这是个整容、复健的互助组织。
云玑看着余清冬诡异的表情,忍笑说:“他们发现自己走偏了以后,其实想过摧毁这个组织再重建一个,但他们两个都是从山里出来的,没有太多积蓄,也没有正经工作,当时几家协会管理又严,他们没法靠法术敛财,没钱建立新的团体,就只能遗憾放弃。”
余清冬:“……”
没钱……这可太现实了。
云玑说:“同时,因为这种阴差阳错,几大协会都没注意到他们,直到许闫松的师父意识到可以将这个团体当作平台经营、不少具有美容效果的蛊虫粉末流出,才有人开始怀疑这个团体的真实目的。”
那时候余清冬已经陷入沉睡,云玑刚写完《守静观志》,自告奋勇调查这件事,很快就靠着深厚的法术造诣混进团体,并被许闫松引荐成为高层。
云玑一开始对许闫松的师父抱有极强的警惕心,然而和对方接触后,他发现对方确实有颗建立、发展邪.教的心,也逐步利用蛊虫的特殊功效向各大协会内部渗透,但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做事偏执又狂妄,就改变了策略,不再试图争取对方的信任,暗自积攒了一段时间力量,直接把对方拉下马。
云玑表情沉了沉:“其实我当时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他和许闫松那么好骗。他出事后许闫松急于救他,为了凑钱向一群骗子脱手了大批蛊虫幼虫,最终不但没凑到钱,害他断了药直接死在家中,还造成蛊虫外流,这么多年都没有完全追回。”
余清冬微微眯起眼:“那个许闫松,是真的被骗了?”
云玑点点头。
余清冬就问:“我记得那个蛊虫是饲养过程中对饲养者有伤害,如果饲养者还驱使过这种蛊虫,副作用将会成倍增加。”
云玑说:“确实是这样。”
余清冬:“市面上的蛊虫多半都在饲养者手里,你们就没顺着这条线查查是谁在指使他们?”
云玑迟疑片刻,说:“查过,但每次查到蛊虫最终被交给谁时,线索就断了。那些负责联络两边的人,都是十几年前的死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余清冬:我觉得我师侄和岳憨憨都有点不对头。
云玑::)怎么会呢,小师叔你想多了。
岳靖渊::)都是正常操作,小师叔你想多了。
余清冬:……
第41章 我看你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如果说云玑之前说的那些事情都还算正常, 那这个调查结果就会显得更可疑。
余清冬古怪地看了自己大师侄一眼:“你查过那些死者的具体情况吗?有名单吗?”
云玑看出自己小师叔的怀疑,连忙说:“事情这么蹊跷,我当然详细调查过,但没发现他们身上有任何相似之处, 也没发现他们有任何交集。”
华夏如今以火葬为主, 出现那么多行走的尸体, 有关部门不可能不细查。
但不管他们怎么调查,都找不到尸体之间有什么联系, 大量线索综合分析, 更像是蛊虫主人找不到近年来的新鲜尸体,只能寻找偷偷土葬的尸体为自己办事,因此他们看到的尸体多半是十几年前的。
余清冬听大师侄这么说, 若有所思地盯着岳靖渊看了一会,直看得岳靖渊莫名其妙才移开视线。
“我直觉这个调查结果有疏漏。”他双手交叠放在膝头,表情不是很愉快,“既然有特事局插手了, 养蛊人祖上的来历查过吗?”
云玑说:“查过,往上查了三代,都没什么问题。”
余清冬挑了下眉:“三代可能不够。你查过许闫松和他师父出身的小山村吗?殉葬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本身又代表着漫长的时间, 这么多年过去,就算那些人之间有过联系,现在也会变得很不显眼。”
无论是殉葬制度,还是大规模的屠杀,到现在都已经是历史了, 如果三代以内发生的那些大事件和许闫松师徒扯不上关系,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获得蛊虫的地方有更久远的殉葬坑。
这就意味着他们本身非常可疑,调查真相也必须回溯更久远的时间,不然很可能一无所获。
云玑明白自家小师叔的意思,点点头:“这件事我和特事局都考虑过,但三代以前的制度不够健全,资料基本都不完整,通过排除法过滤了一部分错误猜想,更多的需要时间和人力继续查证。”
至于许闫松出身的小山村……
“许闫松是他师父离开村子后才捡到的,那时候他还小,对很多事没有印象,我们根据他知道的情况大致确定了他和他师父第一次见面的位置,以那里为圆心进行排查,没有找到符合猜想的村子。”
许闫松是孤儿,小时候还被人贩子拐卖过,是他师父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了他。
因为找不到许闫松的父母,他师父在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后就收他为徒,细心抚养他,走南闯北也一直带着他。
在许闫松记忆中,他师父从来没有提到过家乡,调查结果也显示许闫松的师父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就是他只身闯进人贩子大本营那次,可无论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许闫松师父可能生活过的地方。
“他师父当时还没疯。”云玑想了想,补充说,“我询问过互助组最早的一批成员,那个时候他师父为人处事相当冷酷,唯有对待许闫松时会露出温柔细致的一面,所以他们都觉得许闫松的师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直到一名组织成员填图便宜、死在某个不正规整形机构的手术台上,他们才发现许闫松的师父是个冷心冷血、根本不在乎别人的人。
“出于担忧和恐惧,这批成员中有不少人选择退出,幸运地错过了许闫松师父发放的蛊虫。”
在那批蛊虫起效后,许闫松的师父就变得疯疯癫癫,云玑和特事局的人经过调查、实验分析,认为这是大规模动用蛊虫造成的后遗症。
云玑说:“从种种迹象来看,许闫松的师父在使用蛊虫前可能不知道后遗症这么严重。”
余清冬不置可否。
事实上,他觉得许闫松师父的某些理念很不对劲,极具邪.教特征,很可能本人和许闫松都被这种想法的人或者组织洗脑过。他比云玑处理各种案件的经验更丰富,已经锻炼出极为敏锐的直觉,一产生这种想法,就毫不犹豫要求云玑带他去见见许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