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学习当团宠(49)
顾晏楚冷淡的目光刮了她一下,指节上搭着的笔若有所思地转了下。
高挑的女生拿着笔记本回去,只觉得芒刺在背,周围满是羡慕嫉妒的目光。
虽然这样,她脸上的笑仍然难以收敛。
等周围的人都散了,顾晏楚扭头,温声:“哥,下节体育课。你请个假休息,别去了。”
林岁寒心知肚明自己没问题,但理由不方便说、加上此时身体的确有些乏力,也就顺水推舟。
等身体回过力,感官的敏锐程度也逐渐回来,他才注意到腰上灼热的触感。
不知什么时候,顾晏楚虚虚扶在腰际的手已经彻底贴了上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也透着灼热的触感。
平日偏凉的手此时像覆着一层火焰,恍若烧在他的皮肤上。
男主的体温比平时高了不少。
林岁寒脑子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
是不是生病了。
“小顾……手。”他已经没问题了,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听到林岁寒的提醒,顾晏楚低低嗯了声。
手像是不经意间蜷了蜷,在他腰间带起一片痒意。
林岁寒腰侧的肉很敏感,不由往旁边侧。
顾晏楚的目光在林岁寒缓缓浮出红晕的耳朵上转了转,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
“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林岁寒被摸得有点生理性的脸红,他看一眼顾晏楚无辜低垂的眼和紧张抿起的嘴唇,没怪什么:“没事。”
课桌下,顾晏楚略微摩挲指尖,上面仿佛还萦绕着柔韧纤细的触感。
“哥,多吃点东西。”
看来自己刚才的表现真的让男主很担忧,这还在想他是不是营养不良。
体育课要提前下去准备,体委主动过来要了假条,叮嘱林岁寒好好学习,准备带着班上其它同学下去。
至于顾晏楚,他声称最近脚伤复发,也请假没下去。
昨天才被顾晏楚在篮球场修理过的徐为:?狗老大,不说人话。
随着班长的的变化,他仿佛越来越看清楚了顾哥的本质。
体委当时哽了下。
但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拿着两张假条默默离开。
教室只剩下两人,安静得恍惚间能听到规律有力的心跳声。
林岁寒捏着笔,面前摆着卷子,却难得没有安心。脑子盘旋这乱七八糟的思绪,下笔也是胡乱挑选了一首古诗词默写复习。
“诗句写串了。”
顾晏楚看一眼林岁寒默写在纸上的内容,挑眉。
以林岁寒的水平,正常情况,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写出错成这样的诗句。
“哥,你到底怎么了?”
林岁寒身体一僵,下意识用力,手指与笔相接处泛起淡淡的白:“我只是……有点走神。”
顾晏楚定定看着那几根葱白似的手指,伸手抽出那支碍眼的笔,顿了顿,慢慢将自己的手覆上去。
感受到手中的动静,顾晏楚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哥,你在抖,手也很凉。”
顾晏楚的五官偏向精致明艳,天然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他平时疏离的表情会淡化那种慑人感,一旦主动柔和表情,深邃幽深的眼恍若深潭,能让人直直陷进去,悄无声息地溺毙。
林岁寒原本涣散的眼神聚焦,注意力也回笼,他动了动被包住的手。
让人贪恋的温暖,顺着肌肤相接处传递,沿着细小繁多的血管蔓延全身。
顾晏楚挪着凳子靠近些,见林岁寒没反应,变本加厉,骨节分明的两只手整个包住里边小一圈的手。
他心中喟叹一声,声音平缓:“为什么把笔记给刚才的女生?”他更加放缓语调,仿佛怕惊起花瓣上栖息的蝴蝶,“跟她之前说的话有关。”
“跟天台有关,对吗。”
林岁寒眉头一跳。
空旷的教室,只有两人待在角落。很安静,窗外隐隐传来体育老师的哨声。
顾晏楚眼睫下垂:“哥,之前你说过,不论我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你。”
林岁寒撩起眼皮,直直撞进顾晏楚认真的一双黑眸中。褪去了平日或散漫或疏冷的表情,此刻他的神情格外认真。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无论江老师受多少委屈、或是左梅做多少恶事,这都跟我没关系。”顾晏楚撕开一部分伪装,毫不在意地坦诚了部分冷酷的性格,“哥,我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我只想讨好你。”
一个骄傲恣意的少年,以后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就这么□□地表达对你的与众不同。虽然林岁寒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心底的一块柔软也不免略微塌陷。
林岁寒微怔,小巧的喉结沿着修长的颈线动了下,蝶翼似的睫毛颤了颤:
“他是我以前的同学。”
林岁寒的嗓音依旧平淡,句尾却忍不住微颤。
那是一个干净又瘦弱的少年。
面对老师的占课会抱怨,面对起伏的成绩会忍不住沮丧,喜欢校门口奶茶店的茉莉奶绿,在周末空闲时会去逛文具店,会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照顾校内的流浪猫狗。
他平日的表现跟其它的学生没有什么不同,一直到他从顶楼一跃而下失去呼吸,其余同学都没看出他有重度抑郁。
原来他口中严肃却关怀的父亲是个家暴酒鬼,原来他贴心温柔的母亲早已经离开,原来他带着缝补痕迹的衣服不是个性,是真的家庭困难。
林岁寒跟他是一个数学小组的成员,前一天还和他一起讨论过考试错题。
那时候他玩笑地问:“真的有父母会虐待自己的孩子吗?”
林岁寒不记得自己当时的答案,午夜梦回却一直在想,如果他早一点发觉他家中有一个恶魔,早一点察觉他成绩剧烈下降的真相,是不是结局会不同。
一个年轻的生命不会因为迫害,这么残忍又草率地结束自己的一生。
林岁寒以前也习惯每日刷刷社交软件,但从那以后,每打开企鹅,他都会想到少年空间里最后一条说说:
“天台的风真的好大。”
这是少年最后一个求救。没有人发现。
从那以后,林岁寒除非必要,很少再使用社交软件。
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不同于平日讲题的条理清晰、熟练流畅,林岁寒讲述这个故事时,中间停顿了不止一次。
顾晏楚很安静地聆听,等林岁寒讲完,他语气平静:
“所以你最开始对我这么好。”
林岁寒指尖颤了颤,没有否认。
顾晏楚终于能解释林岁寒一部分反常的行为。为什么对李国的反应如此之大,他破绽百出,林岁寒不会一无所察其他人对他的敬畏,但他仍然视若无睹地帮助自己。
顾晏楚突然回忆起上次的监听,林楼已经提醒他自己的异常,林岁寒还要坚持待在他身边。
“你在我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是吗?”
林岁寒没法否认这点,点头。
顾晏楚动了动变得有些冰凉的手指,忽然起身出了教室。
林岁寒没有叫住他。
男主是个十分骄傲的人,恐怕没办法接受这种自己被别人寄情的事。
看着顾晏楚高挺的背影,林岁寒小声叹息。
他一个炮灰,本来就该跟男主保持距离,现在回到正轨也挺好。
林岁寒思忖一会儿,忍着心头泛起淡淡的难受,抽出一支笔,摆平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调换座位的申请书。
但他没想到,顾晏楚出去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玻璃杯,没装水的杯身贴着一层水雾。
林岁寒愣神。
顾晏楚走过来,确认水杯拧紧,将杯子塞进林岁寒泛冷的手中。
“我手不够热,岁岁用这个暖手吧。”
林岁寒本就偏圆的眼睛愈发睁圆了些,惊讶:“你……你不生气吗?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