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崩人设(57)
“别误会!”邵黎折返回来,凑到谢枕舟耳旁低声对他解释,“这里面有间地下拍卖场。”
谢枕舟四下看了眼。
还未走进,都能听到靡靡乐音传来,女子娇笑。
邵黎清了清嗓子,“我们不看这个,直接去拍卖场。”
末了,他还补上一句,“我也是第一次来!”
略深的小麦色面上浮现一抹暗红。
谢枕舟了然,“你想买什么?”
邵黎见他信了,“之前听内门几个师弟说此处的拍卖场,经常会出些难寻的天材地宝,故而想来碰碰运气。”
......
说着,两人进了教坊中。
一入内,脂粉香气就扑了满脸,味道太过浓烈,谢枕舟呼吸一滞。
这种过重的气息他尤其受不了,口中刚吸入些许便受不住的咳了出来。
邵黎连连拍他后背,“怎么了这是?受不了吗,那我们......”
谢枕舟拉住他,咳嗽过后的脸上蔓出几许薄红,对着邵黎摇头,“没事。”
从崇云宗赶至岚城花费不少时间,不能虚了此行。
“真没事?”邵黎有些犹疑。
“真的。”
两人刚说这几句,就有一穿着打扮鲜丽的女人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在他们身上一扫,她的身后还跟了几名高壮男子。
出宗时二人就换了衣裳。
此刻女人看在眼里的,不过是两个颇为俊俏的公子,她看了眼稍微年幼那个,抬起手中美人扇掩了掩嘴,笑道:“小公子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上雅间休息休息。”
邵黎转了目光,看向女人,“不用。”
他在脑中想了想,遂道:“明五。”
女人一听,芙蓉面上笑容收了收,只是笑意仍在,“那便跟三娘来吧。”
三娘是女人的自称,她说罢,迈着莲花步带着两人朝大堂左边的一处小门走去。
‘明五’是入拍卖会的暗号,听说是底下拍卖场的主持就叫这名。
三娘步态婀娜,一边在前领路,挥了挥柔荑,她身后跟着的男子便留下来。
回大堂守着去了。
“二位公子今日来得可巧,”三娘声音宛转悠扬,别有一番韵味。
听到这话,邵黎和谢枕舟就明白过来了。
今天拍卖场中,有好东西。
......
随着愈发入内,眼界逐渐开阔起来,顺着三娘的指引,“二位是要包厢还是......”
“包厢。”在她说话时,邵黎径自开口。
底下的雅座挤满了人,难免会有些什么难闻的味道。
他怕小师弟难受。
谢枕舟瞥了眼邵黎背影,没有说话。
三娘一听就知道其中意思,扫了扫后面的谢枕舟,“小公子兄长待你可真好。”
邵黎二人长得并不相似,三娘直接以‘兄长’代替。
听到这话,果然见邵黎朗声笑开,“我弟弟身体不好,需要多照顾。”
三娘娇笑,又领着二人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二楼是呈环形,从上面能清晰看到下方。
每走一段,邵黎就要叹一句有钱,也不知这拍卖场是谁的产业。
因为他们脚下的每一步,都踏在墨色晶石铺成的楼梯上,而外沿的扶手更甚,同样由价值不菲的黑玉铸成,竟是围了一圈。
刚上二楼,就听到前方有嘈杂声传出。
三娘朝立在门边的侍从看去,只剩了一个。
看来还有另一个是在里面了。
“两位公子,还恕三娘失陪,”三娘给那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接着道,“若有什么需要的,尽情吩咐阿宇便是。”
说罢,侍从阿宇走上前,对二人弯了弯腰。
三娘往发出声音的那处过去。
“两位公子请。”
阿宇正要引着他们向另一边走。
“等等。”谢枕舟打断。
......
一路上气息都带着股子沉闷,邵黎还以为他病没好全,立时顿住。
邵黎上下打量他一阵,“怎么了?是又难受了?”
谢枕舟摇了下头,“师兄,我想过那边看看。”
邵黎闻言一怔,但没有问,而是看向阿宇。
阿宇察言观色,对此没有异议,“请公子跟我来。”
行的越近,听得也就越清。
两人都没有扩出神识,邵黎倾着耳朵听。
像是有人在撒泼。
谢枕舟则是眉毛皱了皱。
越听越熟悉。
果然,待到门口时,听到一句乖戾的暴喝,“废什么话!今天小爷就要砸了这里,谁也别拦我!”
“这声音......”邵黎也觉得有些耳熟。
这般趾高气扬的口气,嚣张的话语,像是记忆里某个人的行事风格。
阿宇听到里面三娘的赔罪声,不由自主的上去开了门。
·
“谁啊!”里面那道声音怒气加了几分。
是对来人不敲门的怒吼。
阿宇呆呆的没敢再动。
门口也在此时大开。
谢枕舟和里面的宁远对上目光。
本还怒气冲冲的宁少主。
下一秒,眼中冲天怒焰转为水光。
要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
不要养肥我呀(扯衣角,哭哭)
第四十三章
“宁少主?”邵黎往他旁边看了看, 继而惊奇,“你怎么会在这?”
天辰派距此地更远,加之有宁远被护法打晕带走, 和入秘境历练都时时有人跟随的经历在前。
眼下他又是孤身一人出现在此, 邵黎才会有这一问。
然而宁远连眼神都没往他那边瞟,仍是直勾勾的盯着谢枕舟。
“宁......远?”谢枕舟迟疑走近。
“你怎么一个人啊?”
他走到了房间内,站到了宁远面前。
房间内除了三娘和宁远, 还有另一穿着褐色服饰的侍从, 此刻正弓着腰背。
三娘状似不经意的瞥了瞥二人。
“小公子, 和这位客人认识?”三娘目光停留在宁远看谢枕舟的眼神中。
宁远久久没有回答, 听到三娘的问话,谢枕舟对着她点了下头。
邵黎也跟着走了进来, 眸光掠过地上。
那里扔着一个托盘, 几个杯子,其中一个碎成两截, 杯身分离,洒落一地碎片。
谢枕舟唇瓣微动, 就要问宁远介不介意一起。
只见下一瞬,后者身形晃了晃。
宁远朝着谢枕舟扑了过来。
......
比他高了一个头的青年, 一手便将人搂住。
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砸在颈窝。
谢枕舟眼睫颤了颤。
来不及多想,一股极其浓烈的气息强势冲击上来。
紧接着, 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谢枕舟胸膛剧烈起伏,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像是哮喘。
宁远一下就愣了,面颊上的泪痕消得悄无声息,仿佛不曾有过,只是他的眼圈还有些发红, 昭示着哭过的痕迹,“枕舟,你怎么了!”
邵黎也意识到了,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谢枕舟身边,一下就嗅出不同。
他的视线一扫,定在宁远身上。
邵黎把谢枕舟往后面拉开,在宁远想要跟着靠过来时伸出一只手,“宁少主,你先别过来。”
宁远当即就要发怒。
邵黎指了指他紫色锦袍的衣摆处,一大片颜色比周围更深一些。
不知是染上了什么污渍,散着浓浓的味道。
“小师弟近日病还未愈,闻不得重味。”邵黎和他解释。
宁远先是被他指着,顺着邵黎的指尖低头瞧去。
只见方才被那侍从端喝的上来时,不甚泼了他一身的地方,此刻正散着一股子怪味道,徐徐飘散开来。
被指后宁远的脸就是一红。
听到后话,红色更甚。
最后,他反应到话里的重点。
......
“病?”宁远急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