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人设不能崩(33)
金雪浪迎面而来, 腕上铃铛叮当作响, 他看见朝山道人怀里的宴芳林,神色登时大变:“宴道友这是怎么了!宴道友,宴道友!”
这一下还真把宴芳林给叫醒了。
他眯着眼睛,沉沉看了一眼。
他的头后仰着,长发如瀑散下来,见美人如此落魄凄惨,金雪浪只感觉热泪都要涌出来了。
他最见不得美人受罪。
宴芳林感觉金雪浪的表现,好像他们俩才是道侣一样。
这是要哭了么?
你的郁郎在前头呢,你怎么也不去看看他!
同金雪浪一起来的, 还有诸位道友,宴芳林被劫入赤城山, 赤城山脉绵延数千里, 光靠他们青竹峰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他们请了许多同门帮忙, 这其中,尤以金庭山的金雪浪最为积极,他甚至豪下五千灵石来寻宴芳林的下落,听说是山林中有位散修老道救了他们,金雪浪立马吩咐手下:“去,给那老道送上一万灵石!”
围观的众人皆惊。
还是金庭山财大气粗有义气啊。
还来不及感慨金雪浪的仗义,众人就被郁青池和宴芳林吸引住了。
郁青池是被背进去的,虽然面目惨白,身带血污,可依旧不掩他俊美风姿。
但是大家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宴芳林身上。
这才是这场事件的主角。
早听说宴芳林的艳名,如今终于能亲眼一见。
只见雪衣白发的朝山道人,怀中抱着一个瘦弱的男子,那男子身上披了件云纹薄袍,几乎将他整个人包住,在朝山道人抱着他进客栈的刹那,惊鸿一瞥,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金雪浪拱手:“各位道友,这两日多有劳烦,改日我金某亲自登门致谢!!”
倒好像是青竹峰的人一样。
金雪浪攥着手中金扇进了客栈,一进去就遇上了梅子青,小美人正着急地朝里探看,一双眼睛都是红的,泪痕未干。
“小青道友,你怎么不进去。”
梅子青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满心牵挂着宴芳林和郁青池,也忘了和金雪浪的旧怨:“师父不让进,让在门口等着。”
陆星河和洪英守在门外,见金雪浪来,很恭敬地朝他拱手致意。
金雪浪的确古道热肠,这次出了很多力。
室内,道医正在给郁青池验伤。
宴芳林已经完全苏醒过来了,他躺在榻上,见朝山道人等人都围在郁青池身边,那道医摇了摇头,说:“他身上的灵力已经耗尽了,金丹已碎,应该是自爆的缘故。”
众人一听,面上都是一惊。门外的陆星河也听见了,着急便要进去,洪英一把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可她的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三师弟和宴师叔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竟惨烈到这个程度。
但是最吃惊的,还是宴芳林。
自爆?
他倒是听说过这个词,自爆以后,轻则灵力尽失,重则成为废人,郁青池可是男主啊,他怎么会自爆?
《孽徒狂魔》里可没有这一段,原文就是个逆袭爽文,自从男主被逐出师门以后,便一路进阶,最后成为修真界无人敢惹的大魔头,后宫收到腿软。
他扭头朝郁青池看去,见郁青池平静地躺在他旁边的榻上,一张脸惨白,嘴唇都无半点血色,身上再无寒意,显得稚嫩又脆弱,哪还有半点男主光环。
宴芳林有种自己的出现毁了男主开挂人生的感觉。
叶衡阳等人离开以后,金雪浪等人便陆续都进来了,修道之人,多爱焚香,室内芳香四溢,他在那堆人里头,看到了一个外罩蓝纱的青年,玉树临风,英姿卓然。
仙留山的柳梓楸!
说起这柳梓楸,论出身不如金贵妃,但在众多CP中,拥泵者众多,属于大热CP。
虽然不比小师弟青梅竹马的情分,也不如金雪浪的主动,但他和郁青池是知己好友,两人曾一起下山除魔,是少年时期便结下的良缘。
柳梓楸是七十二福地之首仙留山的大弟子,也是修真界最闪耀的一颗新星,两年前的修真大会上,他一战成名,以龙章凤姿和凌厉剑法,引得无数女郎一见倾心,被誉为修真界大佬们最想要的女婿,小姐们的梦中情郎。
论天资相貌,他属于后宫团中的翘楚,更不用说他和男主脾性相投,也是一位清正无双的君子,一把流星双剑用的出神入化。
如果是言情小说,他便是那千年男二,是给读者爱的,但是身为一本**后宫种马文,他便只能是男主的囊中之物。
如今他站在人群里,沉痛地注视着昏迷不醒的郁青池,剑眉微蹙,星目里满是疼惜。
大概是察觉了他的视线,柳梓楸便朝他看了过来。
和梅子青一样,作为郁青池的好友,他看自己的眼神,并不算友善。
“宴道友!”金雪浪挡住了他的视线。
宴芳林咳嗽了两声:“金道友。”
金雪浪坐下,用比柳梓楸看郁青池还要疼惜的神色看着他,好像他们不是才有两面之缘,而是多年至交。
“你怎么样了?”金雪浪不等他回答,便说:“我已经给我家里送信回去,遣他们送我们金家独门秘制的金丹来,你放心,我爹炼制的金丹,天下第一,我给你最顶级的!”
金贵妃出手果然大方。
金家是丹修,炼制的金丹闻名修真界。
宴芳林做长辈状,咳了一声,低声说:“多谢了。”
宴芳林身上围的严实,可金雪浪还是隐约看到宴芳林脖子上的吻痕,心下便是一痛。
也不知小林受了怎样的凌,辱,这便是美色的代价。这贼人也太不知怜香惜玉。
不过人回来就好。
他以后一定加倍疼爱他,弥补美人受到的心理和生理创伤,给他最温柔的救赎。
这室内人多,又有朝山道人在场,金雪浪少不得要收敛些自己的情意,又温声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不急,他有的是机会,凭他财大器粗和他的家世相貌,还有这哄美人的经验,他相信宴芳林迟早有一天,会只对自己微笑。
等众人散去,郁青池也被送到了隔壁房间,一切终于安静下来,宴芳林也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几时,他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郁青池,可是梦境里的郁青池,温柔而沉静,什么也没有做,只静静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看云海。
他觉得十分古怪,扭头看郁青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郁青池也扭头看他,神色苍白。
“你怎么了?”他问。
郁青池说:“我不知道。”
两人一时静默,宴芳林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朝山道人在他身边坐着,一只手撩开他的衣襟,目光注视着他脖子上的伤痕。
察觉他醒来,朝山道人将手收回来:“醒了。”
“师父。”
朝山道人比之前憔悴了许多,问说:“可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
朝山道人问:“可知掳走你的人,是谁?”
“花无相。”
朝山道人眉头一蹙,面上满是寒意,便再也没有问什么。
宴芳林大概猜到朝山道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