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撩校草(140)
覃肃的脸色阴沉了一天,晚自习下课,也不见好转。
走出校门,楚不凡才安慰他:“老师说了别气馁,你也不用太在意,你考得很好呀。”
“第、二。”覃肃终于开口,说了当天的第一句话。两个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才一模嘛。”楚不凡这个学渣,还得搜肠刮肚地劝慰一个学霸,想想真是心酸。不过对方是覃肃,他也认了:“不是还有二模?二模你肯定行,我有预感。”
“嗯,”覃肃的声音里满是不服,“我就不信了。”
*
接下去的一个月,覃肃很拼。
期间,郑海淑单独找到覃肃,跟他谈自主招生和保送的事。
“其实,以你的资质,当初没选竞赛那条路,有点遗憾。”郑海淑说,“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嘛,自招快开始了。当初你参加创英的时候了解过的吧?我觉得你胜算很大。而且咱们学校还有保送名额,不多,但是有你一个。”
覃肃硬挺的剑眉舒展了,很认真地点点头,道:“我不要,我自己考。”
郑海淑错愕,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覃肃:“我自己能考上,跟他们自招的和保送的抢什么名额。”
“……”郑海淑觉得覃肃可能没听懂,她尝试补充道,“多个选择,之后也会轻松些,毕竟高考有一定风险……”
覃肃:“您不是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吗?”
郑海淑被自己的话呛了,直直地盯着覃肃,半晌,才笑了笑:“你这是在选最远的一条。”
“怕什么,”覃肃道,“我有车。”
*
覃肃在疯狂学习,楚不凡也没有放松。
时间不多了,他稍微调整了战略计划,加大力度地把精力用在提高正确率上。比如数学,他只要能保证会的知识点不丢分,最后一道大题不死抠了;再比如英语,实在不会的几个语法问题,他也不管了,把侧重点放在高密度的听力训练和做题,加上这些年从未懈怠的单词积累,拿到130分以上是没问题的。
其他还有语文,作文,理综,他都在有针对性的复习。
他已经不用覃肃再给他讲题了,覃肃在全力以赴,他也是。
因为学习,覃肃的生日也是不声不响地过的。
那天周四,是个再平常不过得日子。
现在没人有心思玩乐,覃肃不带头,兄弟们也不提,一句“生日快乐”就过去了。
但是楚不凡觉得,十八岁生日,还是得过一下。
于是晚自习下课,他拉着覃肃去取预定的生日蛋糕时,覃肃表现得很惊讶。
“你什么时候订的蛋糕?”覃肃问。
楚不凡:“周日。”
覃肃:“……”
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
“走,”楚不凡笑道,“回去吃蛋糕,我跟我妈说了下课去你家学习。”
覃肃没吭声,只是从楚不凡手里接走了蛋糕盒,然后不由分说地牵起楚不凡的手。
“有人,有人呢!”楚不凡小声抗议,挣扎着往回抽,奈何不是覃肃的对手,而且覃肃见状,干脆勾着他的脖子,更不让他跑了。
“知道有人,我不瞎。”覃肃慢悠悠说道,“你费心给我过生日,我还不能感动一下吗。”
“那你心里感动就行了,离我远点。”楚不凡还是试图挥开覃肃的胳膊。
两人就这么你推我搂,像是男孩子间打闹一般,回了小区。
并在楼下遇见了陈耐。
“少爷,你回来了。”陈耐主动问好。
“你这么晚来干嘛?”覃肃皱眉,“他们俩又让你干什么。”
陈耐笑着,公事公办道:“我是来给少爷送贺礼。”
覃肃:“不用,你走吧。”
他已经收到过来自张凤和覃孟山的“生日资金”,他急着回家并不想知道陈耐带来什么。
但是陈耐很坚持:“少爷放心,这个礼物少爷一定会喜欢。”
覃肃:“???”
陈耐少有如此顽固的时刻,这么晚了,他也不想跟陈耐掰扯。
跟楚不凡对视一眼,覃肃决定先打发陈耐:“东西在哪呢?”
“少爷跟我来。”陈耐对覃肃和楚不凡笑笑,领着他们去地下停车场。
这还是楚不凡第一次来停车场,想不到空间很大,分了两层,停满了车。
陈耐领他们去了负二层。
尽管负二层也停了很多车,可他们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陈耐所说的礼物——一辆崭新的,车面闪着光的墨蓝色跑车。
实在是太显眼了,不仅是车的外观漂亮炫酷,而且停放得也特别豪迈。其他车位都是车挨着车,而跑车周围全空着,就像其他车不配停它旁边似的。
楚不凡:……
有钱人的世界啊。
而覃肃不耐烦的表情,在看到跑车那一刻变成了茫然,随后像想起来什么,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昨天在期待什么哈哈哈哈哈哈,高中不让啊!
不过快了!高三快结束了!一定会写到你们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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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楚不凡眼见着陈耐打开车门,从覃肃手里拿走了蛋糕。
覃肃就像被被施咒了似的,言听计从地上了车。
陈耐又打开副驾车门,微笑地用眼神示意楚不凡。
“……”楚不凡不明所以,迟疑两秒,硬着头皮坐上车。
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有点慌。
刚进去,楚不凡看到覃肃从方向盘上,打开一个丝带扣,取下个信封。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覃肃捏着信封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覃肃沉重地喘息着,缓缓打开信封,抽出里面薄薄的纸。
【吾孙覃肃……】
覃肃双眸蓦地睁大,一把捂住自己下半张脸。
这是奶奶的笔记。
跟爷爷的硬朗不同,奶奶身子骨一直不好,从他小学毕业起就时常入院,受了几年病痛的折磨,终究撒手人寰。
放在旁观者的角度,奶奶是解脱了。但是放在亲人的角度,整个家都塌了。
爷爷奶奶伉俪情深,爷爷是个粗汉子,奶奶是个文化人,覃肃从小在他们身边,听俩老人南辕北辙地聊天,奶奶说东,爷爷说西,说着说着吵起来,奶奶躲进书房生闷气,爷爷吹胡子瞪眼独自逼逼。
逼逼够了听书房没动静,便揣了豆沙馅的糯米糕去书房,覃肃在一楼练书法,一篇《醉翁亭记》都写不完,爷爷就把奶奶哄出了门。
对了,《醉翁亭记》也是奶奶逼着覃肃写的,他小学的时候,就把初高中语文所有古诗文默写如流了。
奶奶的字也好看,钢笔小楷写得像打印出来的。
而覃肃手上这几张信纸上,字迹却略有潦草。
想来,是写于病床之上。
【当见此书时,汝已年十八,吾当不及见汝矣……】
覃肃看着熟悉的字迹,手指越发抖得厉害,视线也开始模糊。他无意识地咬紧自己的拳头,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看。
奶奶先是表达了看不见覃肃长大的遗憾,之后安慰覃肃,人总有走的一天,让他不要太过悲伤,珍惜当下。
再之后,奶奶问及覃肃的功课,当覃肃看到这封信时应该高三了,问他想好了学什么没有,成绩是次要的,关键是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同时,也希望他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对生活有憧憬,有热情,生命才不虚无。
最后,奶奶表达了一下对覃肃的想念,并祝福覃肃有个光明幸福的未来。
三页信纸,奶奶写得满满当当。覃肃大气都不出,唯恐惊醒这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