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龙傲天男主势不两立(185)
担心被人瞧见,他没有大摇大摆地拿出夜明珠照路,或是使用折火之术,而是趁着天上偶尔一闪而过的雷光辨别着方向。
路上除了暴雨外,格外空旷,一个人都看不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没再遇到城门口瞧见的诡异黑色锁链和铃铛。
李粲然甚至开始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
有动静!
金色的言灵虫传来了元气讯号。
他骤然惊醒过来,身形隐没,消失在了秦家的院落之中。
*
秦家大堂,亮着一盏明灯,屋外风雨飘摇,更显得屋内肃穆幽静。
宿阳坐在首位,即使身形清瘦不善打扮,渡劫期七重的修为足以令他不怒自威。
秦家家主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秦家那位病怏怏的大少爷秦怜,披麻戴孝,精神不振的样子,陪坐在下位,其余的秦家人都站着,低着头默不作声。
半个月前,秦家与裴家为利争斗,闹出了不少人命,就连秦家家主都丢掉了性命。
这时候,宿阳没有心情说话,亦或是不屑,用眼神示意了下,跟来的一位魔神宗长老意会了,代替他开了这口,“宿峰主——”
他刚开一口,轰隆隆的雷声就盖住了他的话。
众人静默,只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不停地响着。雷雨天气,不由分说地将这片天地笼罩其下,就像是重重的帘幕,将一出好戏给围住了。
这种时候,云舟难以乘坐,出门很不方便。只有坐那有顶的云骄,或是修为高深之人在身上披上元气光膜,直接御剑飞行。
“少爷,您该喝药了。”一个下人端着碗药从厨房沿走廊快步过来,尽管步子走得急,衣服上仍有几块地方被雨水给打湿了。
秦怜回过神接过药碗,淡红色的药汁中散发出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魔神宗跟来的长老望了眼这碗药,药香扑鼻,但他知道,实则香不在药,而在盅,都说这位秦家少爷的身体不好,竟一直在用盅吊命。
当年魔神宗找上秦家当自己在仓州城的眼线时,就知道秦家家主命不久矣,未来的秦家一定会传到这位病少爷的手中,这些年来暗地里给他找了不少灵丹妙药续命,可惜没能派上用场。
听闻有些玩盅的人有个癖好,喜好用自己的血肉来养盅,注定是活不长久的,再加上眼前的秦家少爷看着也不像长命之人。
看来是时候得找个心腹接替秦家了。
雷声慢慢变小了。
他重新开口,“宿峰主这趟过来,是为了天都峰弟子被杀害一事,不知秦少爷是否听说,有一艘载有两具尸体的云舟落在了天都峰上,恰好是从仓州城回来。”
秦怜神色冷淡地摇头,“不曾听说。”
他说完,秦家一人跟着说道:“是有两名贵门弟子来过仓州,匆匆呆了一天又走了,不想会发生这等事……还望两位大人节哀。”
宿阳清楚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但自己分脉弟子被杀一事又不愿就此善罢,终于舍得开了口,“秦少爷,不是我宿某不通情理,实在是这两位弟子尸骨未寒,死得冤枉,让我怎么能不追究,还希望秦少爷你能体谅。”
“你想做什么?”秦怜将喝完的药碗递给了下人,问道。
“死掉的两位弟子是奉宗门之命前来吊唁秦家主的,谁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宿阳停顿了下,接着道,“我这次过来是想让你们秦家给个说法,究竟对魔神宗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不妨今日把话摊开了。”
下人没拿稳药碗,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吓得连忙跪地拾起碎片,慌里慌张间被陶瓷的尖角割破了手指,鲜血直流。
秦家一人低声道:“下去。”
魔神宗跟来的长老呵斥道:“站住,今日在场的谁都别想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秦家的一位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怀疑是我们干的,拿我们撒气吗?”
宿阳的头发眉毛俱是稀疏,眼睛肿胀,他从位子里站起来,说道:“撒气?我哪敢呐。”
秦怜道:“不撒气,那就是来算账的。”
眼瞧着太岳宗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宗内的宝贝都被瓜分完了,一共就三家分到。
魔神宗,怕是坐不住了。
刚才隐没云层的雷声又响彻了起来,翻滚的黑云将夜色映衬得格外诡谲。
秦怜望了眼大堂外的天,手指没有节奏的,随意地敲了几下桌子,像是等待着什么。
秦家熟悉这位少爷脾气的人知道,他是紧张了。
第148章
李粲然一个人摸着黑在秦家两进三出的院落中四处转时,发现养在院子里的家禽一只都没有。除了正厅和厨房,别的地方都是一团黑暗。
在走至一个拐角时,他的耳边响起了系统许久不见的提示音,【隐藏任务开启——获取秦家炼蛊术的密卷,赏额:五千成就值】
成就值?用来兑换好感度的那个?
李粲然有了点印象,还有些稀奇。
原本以为在自己任性的鸽了系统任务后,系统把他拉黑了,没想到还会不停地有隐藏任务刷出来,奖赏成就值也是从来都没经历过的体验。
他到目前为止,系统账户显示,总共攒下了两千九百点成就值,能兑换两点好感度。虽然不知道要兑换谁的,但肯定能派上用场。
至于这个炼蛊术,却是兴致缺缺。他早就学会了驱使死人的禁术,也在皇城外挖尸体练过,再学什么炼蛊就有点鸡肋了。
“不过,可以养虫子来玩玩,到时候喂给大白吃。”李粲然思忖道。
小统摇头,“宿主,你绝对低估了秦家的炼蛊术。”它的声音有些严肃。
“嗯?”
“到目前为止,秦家所表露出来的实力仅是冰山一角而已,不然魔神宗也不会将他们这群修为不高的人留到现在了。”小统认真分析形势。
“我知道。”李粲然道,“但我是不会炼什么蛊的,太阴了。”
凡是下蛊的手段,都是趁人不备,将精心培育的蛊种于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种植人的体内,再在背后操纵。
但小统提醒了他,要是他真能将秦家的炼蛊密卷拿到手,以后也不用怕别人下作的手段了。
*
在中州最大也最古老的藏书楼里或许能翻到一本未经篡改的史书,上面记载,早在道家发现修真术以前,群雄纷争时期,秦家曾是皇室的旁支,身上流有稀薄的帝王血脉。
秦家祖先专心研究炼蛊,并无觊觎皇位之心,也无心参与各方搏斗。然而在一场精心策划的权谋当中,被扶上帝位的傀儡皇帝被人下了蛊,即位第二天就暴毙了,宫城大乱。
知道自己当了棋子被人利用,秦家人彻夜收拾值钱的东西逃亡,来到了也就是现在的仓州一地,在这儿改头换貌,慢慢地退隐了下来。
到了秦怜这一辈,秦家的炼蛊术经过上千年的研究锤炼,愈发的出神入化,如今更是能在人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
“秦家家主真的死了吗?”
雷光中,几艘画着古灵门印记的云骄正急速朝着仓州城的方向赶来,速度之快,如电光一闪,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限制。
一艘靠右的云骄之中,坐着两人,一位穿着传统的修真道袍,脸上蒙着白布,遮住了整张面孔,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掩盖在了下面,只露出了一对耳朵在外。说话的是另外一人,他的身上背着一块墓碑。
那是一块不大的石碑,上方画着玄奥的血色符号。
万俟家特有的标志,随身背着一块墓碑,肉身死去,碑将深坠地底,百年过后,元神破碑而出,完好无损。
对于秦家家主到底死没死,蒙面人并不关心,他只是宗门有召,奉命行事罢了。
万俟家的小辈继续自说自话,“许久没见到秦怜这家伙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啊。”
……
周容很多时候都是凭着本能行事,就像是现在,他越靠近仓州城,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