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爱请给我肉(57)
手机依旧纹丝不动。
谢存栩心中七上八下,琢磨自己今晚应该也没得罪雍寒,除了停电以后将对方绊倒那件事。
他有点心虚地问:“你没摔伤吧?”
雍寒缓缓开口:“没有。”
谢存栩在心中划掉这项选择,顺着当时的画面往下理,而后微不可见地僵了僵。
该不会是被他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没有太过明显的证据,谢存栩也悄悄用余光打量起他来——
然后就被捉了个正着。
雍寒拧起的眉头缓缓松开,将手机丢还给他,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自己的频率。
因为忙于拍戏,最近的两次之间隔的时间有点久。
他放心地后仰靠进沙发里,自己总不至于看上个傻子。
电路问题要白天请专业的师傅来解决,好在别墅里还有应急用的发电机。
处理完用电问题后,大家各自回房间里去写信。
投完信回来,谢存栩准备睡觉。
雍寒握着手机坐在飘窗前往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余光扫见他进门,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的若有所思。
窗外大雨始终没停,偶尔仍伴有轰鸣的雷声。
保险起见,雍寒决定再做进一步的试探。
他起身站起来,没急着去拉窗帘,意有所指地开口:“外面在打雷。”
弯腰站在窗边铺被子的谢存栩困惑点头,想了想又生硬地补充:“还在下雨。”
雍寒眉毛轻动,转过脸来轻描淡写地开口:“你不是怕打雷?”
谢存栩:“……”
他礼节性地紧张了一下,补救道:“没错,我怕打雷。”
雍寒心中有事,没察觉出他的敷衍,“你说打雷的时候你会睡不着。”
谢存栩手中甩被子的动作没停,口中机械地跟上:“没错,打雷的时候我会睡不着。”
雍寒:“你说今晚想跟我一起睡。”
谢存栩:“没错,我说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铺床的动作猛地停住。
谢存栩:“…………”
他警惕地站直身体,心中越发肯定,今天晚上他趴在雍寒身上,对方一定是有所察觉。只是他当时没有完全起反应,对方虽然心中怀疑,却没有明显的证据。
而他偏偏就不让雍寒抓了把柄去。
谢存栩面色如常地答:“你也知道我跟陈鸣夏不太对付,我下午那么说,只是为了气——”
雍寒已经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掀开被子,出声打断他:“可以。”
谢存栩:“………………”
他震惊地问:“什么可以?”
“你不是今晚想和我一起睡?”雍寒轻飘飘扫他一眼,有点不耐地复述,“我说可以。”
这一定是陷阱,谢存栩脸色微变,谨慎地答:“我可以一个人睡。”
雍寒不给他选择的余地,直接道:“你过来。”
谢存栩动了起来——
不是听话地走过去,而是迅速翻身上床,掀开被角钻进去躺好。末了又像是仍嫌不够般,抓住被角将自己严严实实卷进去,而后微微喘着气扭头,斩钉截铁地重申:“我可以一个人睡。”
雍寒:“……”
他又看一眼对面床上将自己卷裹春卷,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的人,眼皮轻轻一跳,也越发肯定今天晚上的突发事故,只是来自于自己的错觉。
雍寒拉好窗帘,关灯上床睡觉。
当晚其他人的写信对象都没有变,新来的两位嘉宾,庄嘉嘉写给了严越,严越写给了姜倪。
第二天是周日,别墅里比工作日热闹不少。
姜倪和陈鸣夏出门工作,严越也不在,剩下五个人都在别墅。
修电路的师傅过来解决好了问题,别墅内恢复正常用电。谢存栩拿着火腿满房子找猫,许睡觉得有趣,也跟着帮他一起找。
翻遍整个别墅无果,两人失望下楼,恰巧撞上雍寒换好衣服出来,手里勾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谢存栩转头把火腿塞进许睡手里,加快步伐跟过去,追上在玄关换鞋的人,张口就问:“你怎么不叫我?”
雍寒懒懒洋洋地掀高眼皮,“你不是忙着找猫?”
“没找到。”谢存栩换换掉鞋子,原地蹲下来系鞋带。
雍寒目光慢悠悠地落在他头顶,又掠过他脖颈后的卫衣帽子,和衣领里露出的薄薄的毛衣边,继而顿住,“你不回去穿件外套?”
谢存栩就着蹲下的姿势仰头,“昨天穿这么多出去也不冷。”
似是不赞同他道话,雍寒微微皱眉,语气里却不显:“昨晚下大雨,气温降得很快。”
不想再让他多等,谢存栩从地上站起身来,原地跳了两下,冲他露出笑容来,“没事,不冷。”
视线慢吞吞定在他那张笑脸上,雍寒啧了一声,“出门以后如果冷,你可别指望我脱衣服给你穿。”
谢存栩愣住,“我确实没想过——”
似是被他的话噎住,雍寒丢过来一个示意他闭嘴的眼神。
谢存栩眨眨眼睛,安静下来。
雍寒收回视线,率先推门而出。
脱离暖和的室内,冷风迎面涌来。谢存栩缩了缩脖子,把卫衣帽子戴上,跟在他身后上车,倒也没有开口叫冷。
雍寒倒车出来往院子外开,开口道:“先回一趟我家,再去你家拿东西。”
谢存栩对此没有异议。
车内也很暖和,他没取头顶的帽子,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大半张脸埋在帽子的阴影里,被车内的暖气醺得昏昏欲睡。
瞥见他歪头眯眼的模样,在路口等绿灯的时候,雍寒伸手打开车内的音响。
温和舒缓的轻音乐流淌出来,眼眸半眯的谢存栩更是睡意浓浓,上下眼皮沾上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从郊区前往市内的一路上,他就这么睡过去了。
以至于雍寒在地下车库内推醒他时,谢存栩睁开眼睛,还有点不好意思。
整座城市的气温骤降,雍寒也打算回来拿点厚衣服。
两人下车后往电梯口走,谢存栩这会儿自觉惭愧,小跑到前面去按电梯旁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以后,他又动作麻利地钻进去,伸手挡在电梯门上,等雍寒过来。
对方前脚进入梯厢,谢存栩后脚缩回自己的手,脑子里大约还糊着睡意没消干净,又殷勤地替雍寒按下顶楼的数字。
电梯门缓缓合上,雍寒一双眼睛落在他脸上不动了。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谢存栩后背僵滞,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那般,缓缓回过头去,干巴巴地冲他一笑,“你说过的,”他咽了咽口水,“你家的楼层号。”
“是吗?”雍寒狐疑地眯起眼眸来。
谢存栩一口咬定:“是。”
雍寒语气平平:“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谢存栩忍住抹脸的冲动,强作镇定道:“你再好好想想。”
雍寒收回视线,没再搭腔,像是真的在仔细回想。
暂时逃过对方的拷问,谢存栩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
他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进雍寒家门时也不敢走在前面,唯恐再露出更多的破绽来。
好在他的法子也奏效,从进门穿拖鞋到在客厅里坐下,谢存栩都表现得像是第一次来的客人。
雍寒往厨房里走,问坐在客厅里的谢存栩要喝什么。
他下意识地起身跟上去道:“喝水就行。”
雍寒从消毒柜里拿玻璃杯出来,打开龙头,将杯子放在水流里冲了冲,转手递给他,给他指明方向,让他自己过去接水喝。
谢存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找到熟悉的水壶。
壶里的水还是热的,大概是家政烧的。谢存栩拿起水壶往杯中倒水,余光瞄到一抹熟悉的粉色,眼皮稍稍抬高,就看见挂在墙上的粉色小饭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