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墙角被我挖塌了(61)
不过听得陆宁初此时发令,他还是依言吻住了他。
忽地一声沉闷低呼,二人纷乱的呼吸便都缓和了下来。
少年的肩.胛还在轻轻颤动。
尤有艳色却又迷糊的模样乱了龙渊的心,激得占有欲四处横生——
想把他带回厄乱岭。
想把他关起来。
想只有他才能看到他。
龙渊凑近了陆宁初的唇,嗓音低哑而又温柔:“舒服吗?”
陆宁初现在有些糊涂,他自认前世也是被龙渊折腾得“阅尽千帆”了,如今怎么会仅仅是因为这般就溃不成军?
前世陆宁初遇到龙渊前多次遭到重创,难免影响身体,后来遇到龙渊,又是一开始便是极度的粗暴,他自然没法知晓,对于还未受过严重伤害并且尚且年轻的身体,初尝雨露是一个多么大的刺激。
“宁初?还好吗?”龙渊吻了吻他。
陆宁初这才嚅嗫着回答:“舒服……”
说着他又蹭了蹭龙渊的脸侧。
龙渊定定地看,直到陆宁初清醒些许,抬眼疑惑地看他,才拉高被褥,搂着人温声哄道:“睡吧。”
即便心中有无尽的私欲蓬勃而生,但他还是更想看到,他的小骗子意气风发,恣意天下的模样。
通体舒畅的感觉令陆宁初十分乖巧,他又往龙渊怀里拱了拱,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第48章 血孽 恨意深深延万年。
议和三十年,伤亡甚少, 于金城, 于白庆国,于整个正道而言, 都是莫大的胜利。
金城次日便开了庆功宴, 并且开得盛大。盖因陆宁初这一功臣, 并不能随军回至白庆国都受伤,不日便要离开,所以对他心怀感激的将士们、百姓们,都竭尽所能地向他表达感激。
陆宁初喝了许多酒,明明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夜间见到龙渊却又借酒耍赖, 叽叽咕咕地讨了不少好处。
因得又要分开,他这几日见得龙渊便化作了黏糕,后者早就被他磨得没了法子,全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至于有龙君, 千鹤君先前那一说,倒是让陆宁初生出了不少介意。左右不是短时间能就能骗到对方的名号, 对方又仍有和龙渊有所牵连的嫌疑, 他便也不急于一时,干脆又无情地把人暂时抛去了脑后。
有龙君比陆宁初等人更早辞行。他离开后半日,太上天宫的飞舟便抵达金城。
龙渊自然是赶上了陆宁初登上飞舟的时候,而后二人又躲在房中腻腻歪歪。
陆宁初窝在龙渊怀里,不无担忧地嘀咕:“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今世他未作叛逃, 还可回至离恨天,命运已与前世大为不同,今后之事自然也无法预测。虽然如今他已可向师门自请任务外出,但全然陌生的未来,仍是令他有些茫然。
再者,即便他这回外出前备足了通灵纸鹤,可纸鹤这东西用一只少一只,要是拖得时间长了,总会有用完的时候。
龙渊亦苦于只能和陆宁初短暂相见,虽然将人带回厄乱岭便能时时相守,可他怎么舍得他的小骗子前途尽毁。故,此刻他反倒劝道:“如今你不过十八岁便已金丹,寿命见长许多,而龙族又是天生的寿命悠长,你我皆有悠悠岁月,不必急于一时。”
“这我当然知道了。”陆宁初却觉他不解风情,探头往他唇上咬了一口,才道,“可是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啊。”
龙渊无奈又心软,捏了捏他的脸颊,哄道:“我亦是如此。待我寻得可全然隐匿气息的法子,便多来陪陪你可好?”
“说话算话。”陆宁初只是撒娇,而非强求,不过听龙渊如此承诺,他亦是开心,“还有你也找找可以取代通灵纸鹤的传讯法宝嘛,你是魔尊,能见到的好东西总比我多。见不到人,能多听听声音也好。”
可以传讯通信的法器虽多,但却甚少见到可如通灵纸鹤这般隐秘的。他早就找过,可惜一无所获。
龙渊其实已经找过,奈何也是暂无所得。不过陆宁初都这般说了,他自然得答应一声:“好。”
*
行至太上天宫地界,龙渊终是需要离开。
陆宁初于金城立得大功,甚至逼得崇明魔尊只能忍气吞声,这是狠狠辱了魔道的脸面,总在低阶修士之争吃亏的正道颇觉扬眉吐气,太上天宫亦觉宗门光荣更盛,对陆宁初又是好一通奖赏。
奖赏完毕,太上天宫掌门又单独留下陆宁初,问起了议和当日他施展的御剑之术。
太上天宫九天之主皆在,陆宁初自是知道他们对这种事更加敏感,也更加忌惮,仍是只言此术需得先成岁寒剑法方可领悟。
不过这等说法不可能全然说服在场的老狐狸。
赤阳天的天主东方曜最是直接,开口便是:“此等剑术如此高绝,当真是你自己所悟,而非是得了什么先人遗藏?”
此话不可谓不过分,既是觊觎陆宁初之机缘,又是轻蔑陆宁初之天赋。
陆宁初心中虽只有冷笑,但面上仍是作为愠怒之色,辩解道:“弟子如今才出得两回宗门,织梦灵君所长乃是幻术,自织梦灵境中之所得也从来没有涉及剑修之物,金城乃是边陲更不可能是藏宝之地,弟子从何可得先人遗藏?”
陆清月亦是开口:“东方天主这是觉得我离恨天的弟子不配拥有天赋吗?”
此番言语,不仅与陆清月平日温和的模样大相径庭,甚至还可说得上一声激进。不过陆清月十分喜爱陆宁初并不是秘密,旁人倒是也未生太多惊诧。
东方曜遭到质问,却是哼了一声,仍然阴阳怪气:“这自然非我之意。只是连陆剑主都未能做到之事,却为一个黄毛小儿做成,这当真是只需天赋便可解释吗?”
陆清月终是代表着离恨天。离恨天地位低下,要是陆清月和东方曜杠上,日后赤阳天恐怕少不了打压离恨天。
陆宁初便抢先道:“东方天主若是不能信我,不如寻来验谎法器,或是施展测谎之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
东方曜也是毫无顾忌,当即就要应下。
但,若当真如陆宁初所言那般行事,这既是对陆宁初的侮辱,也是对离恨天的侮辱。
太上天宫掌门终于出面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能得如此少年英才,是我太上天宫之幸。同时同门,测谎恐伤和气。这事确实是东方不对,怎么能说这等寒心之话。”
听得掌门斥责东方曜,陆宁初心中却仍是冷笑。
这老东西要当真担心伤了同门和气,东方曜抛出质疑之后就该说话了。等到现在,不过也是想探听他的虚实罢了。
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陆宁初一拱手,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掌门为弟子主持公道。”
掌门开口,旁人就算不信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陆宁初听了一通“少年英才”、“年少有为”的夸赞,才终于能够离开太上天的大殿。
陆清月虽在掌门出声后缓和了面色,但陆宁初与他同行,却能觉出他平静的面容之下人仍有怒火燃烧。
陆宁初抿了抿唇,如小时候那般拽住陆清月的衣袖,安慰道:“师父,你别气了,我早晚会让他们心服口服,再也不敢轻蔑我们离恨天。”
陆清月的情绪这才真的缓和些许,欣慰道:“师父知道。”
这一次,他没再掩饰眼中满满的期待。
陆宁初展露天赋后,便是在陆清月期待的眼神下长大,但他仍是从未见过,陆清月眼中的期待能够热烈如同星光。
陆清月的期待不只是针对他。
“师父……”陆宁初不由喃喃一声。
上回就觉出陆清月藏着什么事,这是终于要告诉他了吗?
陆清月似是蓦地回神,收敛些许后,又叹息道:“是师父没用……”
陆宁初当即反驳道:“师父何必自轻,若不是有师父……”
“好了。”陆清月却是打断了他,拍拍他的脑袋道,“师父并非自轻,待回到离恨天,师父便告诉你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