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他舅(42)
方妈妈叹息道:“小时,你自己有主意,我们也愿意尊重你,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们家人说,我们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方锦时心中一暖,笑着点头。
长谈结束,时间已经不早了。
方锦时没再联系顾拓,怕打扰他休息。但是李晋这事他放在了心上,状肯定是要告的,不然小外甥都无法无天了!
第二天,方锦时和顾拓约在上午。
顾拓早早来接他,先带他去喝了个早茶。
两人简单吃过,方锦时捧着茶杯,把李晋的事一说,在氤氲的雾气里抬眼看顾拓。
顾拓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里却藏着几分失望:“没分寸的东西!”
方锦时很赞同顾拓的评价,李晋但凡心里有点逼数,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他头疼道:“他就是太闲了,整天对别人的私事指指点点。”
说者无心,却给顾拓提供了思路。
顾拓心想,确实是这样,要不是闲得发慌,李晋哪来那么多精力关注别人的生活?
他用拇指摩挲着茶杯的杯壁,一点水汽沾湿在指腹上,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李晋如此得闲,无非是工作太顺,工作太少。他上次还让他帮忙牵线,联络生意,他就给他多联络几个,让他好好历练一段时间,也好磨磨浮躁的心性。
李晋还不知道一大波工作即将来袭,他昨天回家以后闷闷不乐,开了几瓶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如今还在酣睡。
睡梦中,好像有一把镰刀悬在他的头上,死神在暗处盯梢。
他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喝多了茶,方锦时想上厕所,就独自去了洗手间。
走出来时,正看到他舅舅刘贺城从拐角经过。
刘贺城满面红光,笑呵呵的,正和身边西服革履的年轻男人说话。
方锦时依稀听见几句,见两人相谈甚欢,便没去打扰,转身走去。
吃过早茶,顾拓按照早早准备好的约会攻略,带人去看了电影,听了音乐会。
有雅有俗,总能投其所好——给顾拓出谋划策的李一洲如是说。
两人坐在电影院里,吃一个桶里的爆米花,黑暗中手指相触,都是无声的示爱。
坐在音乐厅的软椅上,方锦时犯困了,顾拓就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让他小憩一会儿。
方锦时抵在他的肩窝,胸膛随着恋人的呼吸起伏,总觉得十分安心。
没谈恋爱的时候,顾拓以为这些事情会很无聊,远不及办公挣钱带来的成就感。
和方锦时在一起以后,他才知道,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漫长的电影和音乐会都不再无聊。
有趣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顾拓订了餐厅,两人一起吃了个早晚餐。
吃过饭,还不到六点钟。
秋天的天黑得早一些,然而今天的夕阳却爬得慢吞吞的,好像舍不得与白昼分手。
方锦时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拉着顾拓找了无数个话题,一个劲说个不停。
顾拓看穿他的心思,只微微一笑:“既然说好把今天给你,陪你到凌晨也是可以的。小时,你愿不愿意安排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方锦时眼里放光,计算一下时间,笑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是方锦时带顾拓去,其实还是顾拓开车,方锦时负责指路。
低调奢华的限量版轿车从宽阔的城市街道缓缓驶向郊区,然后停在了大片花田里。
两人抵达的时候,如血的夕阳已经渐渐暗淡,夜幕缓缓拉起。
几盏太阳能灯立在花田里,把整片花田照亮。
方锦时引着顾拓下车,伸手一指:“就是那边了!”
顾拓闻言,展眼望去,只见那花田面积极大,种植着几十几百种花,好似天女织起一匹色彩斑斓的锦缎。
花田的尽头有一幢小楼,方锦时带人往里走,边走边介绍说:“这里住着一位老伯伯,是一位花农。我店里的花就是他提供的。他种花的手艺很好,你看着花,长势都很不错。”
在种花方面,老伯伯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他把花田划分成一块一块,种上不同的花。有些花打着花架,有些花养在棚子里,还有些花喜阴,就养在背光处。
顾拓一路看去,只觉得路灯的光虽不明亮,那些花儿却不断释放着自己的生命力,一朵朵光彩照人。
因为方锦时的缘故,他认识了很多花,也有了惜花的心思,经过时走得很小心,不攀扯横生的草叶。
走到花田的中央,领路的方锦时忽然停下脚步。
顾拓疑惑:“怎么了?”
他低头,顺着方锦时的目光看去,只见白色的满天星落在恋人脚上,交错的枝叶勾缠着方锦时裸露在外的一小截脚踝。
绿的叶,白的花,还有比满天星更白的方锦时脚踝处的肌肤,形成一幅极具美感与视觉冲击的画。
顾拓抿唇,深沉的眼眸里翻腾着欲色,被他强压了下去。
方锦时浑然不觉,看着那依依不舍的满天星,倏地笑了:“顾先生,你看,我被星星抓住了。”
他笑时,分明比星星还要耀眼。
其实何止满天星,顾拓也想抓住他,把他桎梏在自己怀里,任他予取予夺。
然而他只是笑笑,配合方锦时说了一句俏皮话:“小时你别动,等我来解救你。”
方锦时没料到顾拓会这么回答,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就见身材高大的男人陡然俯身,弯下腰,小心地伸手,替他解开缠绕的满天星。
方锦时眼里的顾拓,纵然不是高高在上,但也从没有俯身到尘埃去的姿态。
他弯腰,他低头,只为了解他的困,替他抚开一枝缠人的花。
方锦时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好像被刚刚飞过的花蝴蝶撞进了心窝,在他心上扑扇,教他心痒难耐。
感动是自然。
但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方锦时下意识要躲,嘴里推辞着:“顾先生,我自己来……”
“别动。”
顾拓抓住他的脚踝,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方锦时顿时没了动作,只不安地垂下眼眸,看着男人宽阔地脊背,想象他此刻认真仔细的模样。
顾拓的手掌热烫,而他的脚踝冰凉,冷与热碰撞在一起,好像有一阵电流经过,引起颤栗。
方锦时的睫毛狂颤几下,脸颊渐渐透出了粉色。
顾拓一手握住他的脚踝,只觉得他太瘦了,怜惜地拨开他脚上的满天星,仰头看他:“我从星星那里解救了你,现在——换我抓住你了。”方锦时俯视顾拓,只觉得心惊。
明明是他在上,顾先生在下的姿势,可顾先生眼里的侵略感,却让他萌生出自己被掌控着的错觉。
虽然心惊,但他并不觉得讨厌。
这是顾先生心动的证明。
他想了想,尽管脸颊飞红,心中羞窘,但还是积极回应顾拓。
“你早就抓住我了。”
两人气氛正好,忽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干涩,语气却很温和:“哦,小时你过来了?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要看看最近长势好的鲜花么?”
被突然撞破这种亲密行为,饶是方锦时一贯想得开,也像受惊的小动物般露出仓皇的神色。
见老人步步走近,他讷讷道:“不,不是,郭伯,我带我朋友来看花。”
方锦时曾经几次向郭伯表示自己对这片花田的喜爱,郭伯也很喜欢这个热忱开朗的年轻人,便向他表示欢迎,欢迎他常来玩,也可以带朋友来参观。他这里的花草有些卖得出去,有些卖不出去,那些卖不出去的要是能多被人观赏,也能在短暂的花期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位老人生性豁达,在老妻去世以后,他就一个人和花草为伴,这些花草在他眼里,便如同他的儿女。
听到方锦时的回答,郭伯左右张望两下:“哦,你的朋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