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战马来(264)
可他说完就后悔了,他心里十分清楚他说这话过于耍性子了,军务当先,谁能等你慢悠悠的睡觉醒来,贺许良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把各项事务都安排好无可厚非,甚至是非常优秀。
可是……可是他就是……
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看起来这么无能啊……
这小家子气的情绪也就产生了一会儿,顾枕很快就想明白了,抹了一把脸,冲贺许良道:“那你把这些事与我说……”
“但浠月不愿与我多言瑾渝之事,我不好强迫她,另外那寿麻乡的外客被关押在审,李将军与我都无法让他多言,轩儿也一直吵着要见相父。”
顾枕眨眨眼似乎是没明白贺许良的意思,下一秒贺许良就蹭着顾枕的眼角,温和清浅的笑了笑:“接下来就辛苦丞相大人了。”
像是一颗酸甜的果珠在心尖爆开,顾枕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咳了咳,说道:“好……我……我知道了。”
“你好些时候没吃东西了,我叫浠月送些吃食来,我想浠月应当愿意与你说些话。”
顾枕听完“嗯”了一声,然后猛一抬头反应过来,问道:“你刚才说……瑾渝的事?瑾渝怎么了?她人呢?和浠月有什么关系?”
明明最后的时候自己派浠月去跟随贺许良找轩儿了啊!
贺许良沉声道:“瑾渝逃了,并且想掳走轩儿。”
顾枕大惊失色:“什么?!”
贺许良把他按回被窝里,安抚道:“稍安勿躁,等浠月来了再说不迟。”
顾枕别无他法,确实他现在动作大一点就头晕目眩,本来他就在发烧,被那个腥臭的池蝶蚌折腾一夜,还没吃东西,着实有点吃不消,就只能看着贺许良转身出门,他长叹一口气,头疼欲裂。
我真是一朵娇嫩的花儿!
“七哥,我头好痛。”
007冷哼:“哎呦,现在知道难受了?昨晚不挺ne(东北话很厉害的意思)的么?刚才不在你男人怀里没羞没臊的么?现在知道跟我俩头疼脖子疼了的?“
顾枕怒:“爸爸,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儿子都病成这样了,一点父爱的关怀都没有吗?”
007:“行行行,别跟我俩搁这五迷三道的,你这又想干啥啊。”
顾枕苦笑:“我能想干啥啊,我现在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不过七哥,我有直觉,你记得我在书阁找到的那本册子吗,就那个手抄本。”
007:“啊,咋的了。”
顾枕摸着下巴思考道:“我总觉得那书里的故事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我当初在池蝶蚌里面就是想到这个册子里提到一个会唱歌的贝壳,所以我才急中生智唱歌的,没想到真的有用,我得回头再去看看那里都写了些什么,我已经摸到套路了,就是这个世界能被我发现找到的东西,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有它的玄妙之处。”
007又“呦”了一声。
顾枕神情严肃,斟酌了半晌才又开口说道:“而且七哥……我跟你说,李安枫……他……不太对劲……”
007:“何出此言?”
顾枕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当初被那个触手拖走的时候,其实是李安枫背着我的,我能感受到……他……他松手了。”
007也惊了,因为原著中李安枫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忠臣,一心只为江山社稷着想,而且之前种种的表现,都说明李安枫应当已经认可了顾枕这个丞相,要反水,在西沙门事变的时候就应该反水了,没道理等到现在。
007问道:“你确定吗?”
顾枕烦躁的拽了拽头发,说道:“我不确定……但是……我能感受不到吗?我当时……就在他背上啊……而且那次在书阁他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事,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也让我后背发凉……我真的……我说不好你知道吗七哥……”
007安抚道:“冷静点儿啊,这事儿你先别跟别个儿说,别整的军心动摇的,你说你和李安枫有啥愁吗?不能够啊,我也没查着你俩有什么渊源啊?”
“所以我才纠结……李安枫和梁大国还不一样,梁大国算是个蠢的,而且本心是好的,可李安枫……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所以我……”
顾枕无需多言,007自然也是懂得,李安枫身为兵部尚书之子,手握重兵,军权方面仅在贺许良之下,远不是当年一个梁大国可比的,而李安枫却又实实在在为民做事,为国起兵,顾枕左思右想就只能觉得是私人恩怨,可他实在不知道他和李安枫有什么过节,若是以前那个顾枕所作所为,他更是有苦说不出,他不做背锅侠很多年,他不爱冰冷的床沿!
瑾渝的事,轩儿的事,李安枫的事,寿麻乡的事,池蝶蚌的事,那个不曾露面的幕后主使的事,阳春的事,所有的事掺杂在一起像一个毛线球一样,顾枕连线头都找不到在哪,头痛的不行,仰面倒在床上,幽幽叹道:“愁啊愁,愁白了头,贺许良怎么还不来,我都饿了……”
007这时突然化身贴心小闺蜜,八卦了起来道:”我觉得男主最近温柔了好多,你觉着没?“
顾枕拼命压抑着上扬的嘴角,装逼道:“啊,有吗,我没觉得啊,不是和平常差不多吗?”
007思索道:“可能是终于把你操到手了的关系,我建议你没事,多给他操一操。”
顾枕:“???”
我觉得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作者有话说】:你们绝对不会想到我最近在干嘛……我最近只要闲着就在睡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困……我该怎么办……
第223章 追妻34
浠月来的时候,顾枕还在和007说话,所以搞得一脸凝重,浠月见状顿了顿脚步才走近了轻声唤了句,道:“大人。”
顾枕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浠月拿着个食盘站在床边,浠月看顾枕回过神,问了句:“大人,您准备在床上吃?”
顾枕摆摆手,从床上爬起来,道:“别了,你帮我放到桌边吧,我在床铺上坐着也不好跟你说话。”
浠月听完自然不会有异议,点点头就转过头去,顾枕在床上呆着还好,一下地就觉得头重脚轻,一方面是太饿了,一方面他风寒还没好利索,差点一头拱到前面浠月的屁股上。
还好稳住了。
差点犯下ge命性错误。
浠月见顾枕脸色苍白,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张了张嘴,却碍于心中怪异的别扭感觉,还是低头摆好饭菜,没有开口。
顾枕强忍着眩晕感,自然没看到浠月的表情,他好不容易坐稳了身子,桌子上放了一碟胭脂的桔梗和一碗清粥,瞬间苦了脸,仰头看着浠月问道:“怎么又是这些清汤寡水的,没肉吗?”
浠月瞥着他,从上而下看去,顾枕委委屈屈的脸有些滑稽,浠月不自觉的嘴角弯了下,虽然极其轻微顾枕根本没看到,但她突觉轻松不少。
“您现在不宜油腻。”
顾枕愣了下,心说估计又是贺许良吩咐的,也懒得挣扎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嘴里送了一勺清粥,温热的粥把食道和胃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顾枕满足的想到。
真香!
浠月也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顾枕神态千变万化的吃了一口粥,
烨然和自己从小都是在如松门长大,不止是他们,所有在如松门的弟子,几乎都是非常早熟,“童年”这个词,他们似乎从未拥有,烨然作为自己的弟弟,更多的时候都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冷着脸。
他们太苦了。
没有人宠着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有普通孩子那般无忧无虑的童年,如此这般,长大成为了同样无趣的大人,“孩子气”三个字与他们无缘,他们被命运蹉跎到连表情都快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