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驸马不好当(75)

　　“安然，你说，这几个人要怎么处理？”皇后却是又问道。
　　“娘娘您、您拿主意就好。”李安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见皇后一直问自己，想起李灏带着太医进内间好一会也不见出来，想是又对苏洛做什么轻薄之举，更是心烦意乱。
　　“若是处罚，”皇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何嬷嬷，说道：“嬷嬷你说宫闱中出了这事，该怎么处理？”
　　“偷盗，重责五十大板，发配暴室；对食者，乱棍打死。”何嬷嬷一板一眼地说道。
　　“不，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没有做过！”心雨又叫喊了起来，若不是身后有两人压制着，定是又要再次扑过来。
　　那个叫容玉的宫女却是吓得连连磕头，口中叫嚷着“娘娘饶命”，却是没叫嚷冤枉。
　　重责五十大板，这都可以去了半条命，而去了暴室，自己还是因为偷盗去的，这辈子就别想有什么出路了。
　　脑袋在地板上磕得出血，却还是在磕。
　　“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没有做过，皇后娘娘您要明察！”
　　心雨叫嚷着，使着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去挣，想把那两个压制着自己的人甩朝一边去，奈何不由己，甩不开来，脸上又是血迹又是泪迹，连带着额头上的血，看得人心中都紧迫了几分。
　　这样的场面李安然哪里见过？自是被吓得白了一张脸。
　　皇后悠闲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叫着饶命的人，不屑一顾地说道：“都拖下去！”
　　“是！”得令的太监上前就要把三人架走。
　　“慢着！”
　　里间却是传来苏小小急迫的声音，没一会，就见李灏扶着苏小小转出屏风，苏小小捂着心口满脸煞白，看着这一场闹剧，却是又说道：“慢着，我有话说！”


第八十八章 有私
　　李安然见李灏扶着苏小小出来，看见苏小小面上一片惨白, 想是换药的时候又经历了一番疼痛, 心里虽然暗骂李灏, 却不敢真的怪罪, 忙走上前去扶住苏小小, 一面问道：“你伤未好，就不要折腾自己啊。”
　　苏小小转头看李安然, 眼底晦暗莫名，可是看着李安然那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苏小小又把自己的怀疑给吞回了肚里, 李安然不会是那种人，自己不应该这样想李安然, 便是低声说道：“心雨……”
　　李安然面色一僵，却是没有接话，就见苏小小由李灏扶着走了过去, 苏小小朝皇后和皇贵妃说道：“还请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宽恕苏洛有伤不能跪拜。”
　　李灏在一旁扶住她，说道：“不用。”
　　“苏洛, 你有什么话说, 你的奴婢竟做下这等伤风之事。”皇贵妃首先发难。
　　苏小小嘴角抽了抽，正想说话, 皇后却是说道：“来人，给驸马看座。”
　　苏小小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却见对方朝嘴角笑了笑，眼底有着不知名的温柔, 虽是不解其意，可是比起嘴角现下要站着说话，苏小小自是希望自己能够坐着的好，一个有着垫子的凳子被送了上来，李灏扶着苏小小坐了下来，就在一旁守着苏小小了。
　　苏小小看了一眼被两个太监架着的心雨，说道：“可否请皇后娘娘先放开微臣的侍婢，微臣有话想问。”
　　皇后应允了她。
　　皇贵妃在一旁绞着帕子暗恨不能快些除去心雨，却不好再发表什么。
　　两个太监把心雨拖了过来，放在苏小小的面前，苏小小本是想要把心雨给扶起来，可是却是弯不了身子，心雨忙抱住苏小小的腿，撕扯着苏小小的袍角，却是不敢用力，哭诉道：“公子，奴婢没有做那等事情，您是知道、知道奴婢的，求公子、求公子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苏小小低头努力朝心雨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会的。”说完抬起头来，朝皇后道：“皇后娘娘，既然、既然那太监说、说他与心雨有私，我倒是想问他几个问题。”
　　“驸马有话就问吧。”皇后朝另外两个架着那小太监的两人招招手，那两人便把那个被压着的小太监架了过来，放在苏小小的身旁。
　　苏小小一瞧那小太监，只觉得心口一阵犯堵，忙错开眼去。那小太监此刻一身的衣服早破烂不堪，一身上几乎都是血迹，平白地让人觉得看了就恐惧。苏小小掐着自己的手，这才让自己镇定了些许，开口朝那小太监问道：“你说你与心雨有私，那你和心雨之间可有什么信物？”
　　那小太监扯了扯嘴角正想胡乱喷上一堆的时候，李灏在一旁却是开口说道：“你说话可要顾虑好其他，若是言不符实，那地牢里的刑具，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苏小小差异地看了李灏一眼，李灏朝她展眉一笑。这番境况落在皇贵妃眼里却是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这苏洛什么时候和太子有这样好的关系了？
　　心雨却是还在苦苦哀求道：“求公子相信奴婢没有做那等事情。”
　　对食苏小小也略知一二，主要就是宫廷里宫女与和太监结成挂名夫妻，互相帮助什么的。这几乎就是为正常人所不齿的，虽然苏小小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这些娘娘什么的不齿和愤怒，但是见心雨涉身与其中，却是无法做到不管不顾。
　　苏小小看了一眼那个小太监，主动把摊子揽到自己身上，“心雨是我的贴身侍婢，平日里几乎都不离身，如何与你结的对食？”
　　“驸马爷有所不知，这婢子说驸马爷您因为尚了公主，不常恩泽，便就想寻个对食日常关照，便就找上了小的。”那小太监说着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苏小小，继续说道：“小的怎敢在这众目之下随意胡乱言语？”
　　“ 我竟是不知道谁借了你的胆子让你随意乱说的。”苏小小瞅了那小太监一眼，冷了声，“我的人也是能让你随意诬陷的不成？”
　　李灏在一旁不想让她说太多话维护心雨，便出声道：“不用再问了，把这满口乱说的奴才拖去地牢里好生审问，把你偷盗夜明珠的婢子拖下去重则五十大板丢去暴室，至于驸马的婢女，暂且收监，等查明真相后再论。”
　　这一番话说出来，竟是没有人反驳。
　　皇贵妃见此，绞着手帕的手都有几分发白。
　　皇后见闹剧已经差不多了，从软榻上起身，说道：“就以太子的法子办，定要把这事给本宫查个明明白白，何嬷嬷，此事由你全权处理。”
　　“是。”何嬷嬷忙应道。
　　苏小小低声朝身旁的李灏说“多谢”，这一模样在李安然眼里又更加不是滋味了。她是知道“苏洛”的身份的，还多次撞见“苏洛”和李灏亲密的模样，也知道“苏洛”摆脱了驸马的身份后自是和李灏在一起的，虽然这些她都知道，可是撞见两人的亲密模样的时候，她还是分外的不乐。
　　皇后瞥了一眼李灏和苏小小，心里虽有几分埋怨李灏的操之过急，却还是叫住了李灏：“太子，随本宫回去吧。”
　　李灏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说道：“驸马伤势未好，我招呼李太医再给他好好看看，过会直接回东宫去。”
　　皇后也知李灏的心思，便眉再劝。转眼一看还在绞着手绢的皇贵妃一眼，说道：“妹妹可还有旁的事情？”
　　皇贵妃心里记挂着自己策划的事情，此刻皇后这一问，人都惊了几分，忙说：“没有了。”
　　“既是没有，那就随本宫一道走吧，这可是好久未曾和妹妹你谈过心事了。”皇后笑得一派自得。
　　这女人从进宫的一天就和自己作对，自是不会让她好过，此次的事情只要拿捏的好，她都可以确定让她万劫不复。皇上最恨后宫中的这些争斗，这要是让皇上知道她做了这等事，瞧她还怎么荣宠万千？
　　皇后心中如此想着，面上越发是一派笑意，故作亲密地拉起皇贵妃的手，“一起吧。”
　　皇贵妃无法，只得随着皇后出了朝霞殿。
　　皇后和着皇贵妃出了朝霞宫，此刻宫殿里也就只有李安然、苏小小和李灏在，李灏看见李安然在旁边，就是不喜起来，那一刻认为这一场闹剧就是出自李安然之手，面上就是不乐，直接就质问李安然，“安然，这一切，是你做的？”
　　李安然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口一颤，对上苏小小同样的质疑的目光，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疼，“皇兄？”她朝苏小小看去，问道：“你也不信我？”
　　“没有。”苏小小轻轻开口，“你若说没有，我就信没有。”
　　李安然捏着拳头，却是对上李灏阴沉的目光，只听见李灏说道：“这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李安然捏着拳没有说话，她可以感觉出来李灏对于自己的不喜。而同样的，自己也不喜欢这个皇兄了。不止是因为以前的冤仇，还有……因为苏洛。
　　“若这事与你有关，我定是不会放过你的。”李灏朝着李安然说道。
　　李安然嘴角动了动，本是想反驳回去，在抬眼的时候，却是又把到口的话全部都给吞了回去，她终究是不敢。
　　“我信不是安然。”苏小小捏起李安然的手，看着李安然说道：“我信她。”
　　李灏无可奈何地妥协说道：“好好好，暂且不说这事了。”说着弯腰扶住苏小小的肩膀，让苏小小看着自己，说道：“你伤口还没好，以后可别再走动了。这要是再扯动伤口，受罪的还是你。”
　　李安然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全不是滋味，这要是在东宫里，他李灏想说什么那就说什么，可是现在可是在自己的朝霞殿里，他居然就这样亲密的和苏洛说话，这置自己于何处啊？他李灏究竟置自己于何处啊？
　　内心的那种憋屈一阵一阵地袭上心头，可是自己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
　　李安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怂了，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就看着他俩的亲密。
　　苏小小身上有伤，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由着李灏，她朝李灏笑了笑，说道：“太子您也有自己的事情，便就回去吧。”
　　李灏也知道自己若是和苏洛处得过密会引起闲话，便就放开了苏小小，说道：“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苏小小应了一声，李灏这才放心地出了朝霞殿。
　　看着李灏走了，李安然无力地在一旁坐下。那一刻，那种无力的感觉，真的是就深深的从心头冒出。
　　苏小小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安然，轻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苏洛，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做的？”李安然扭头看苏小小，问完却是连自己都笑了起来，“我曾经惩治过心雨，此刻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带那个指认的小太监也是我宫里的，你说，不是我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