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75)
蔡隽冷冷地看着他,见李忠贤竟然还是一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正气模样,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了,“罢……罢!本相……说不过你……”
李忠贤面不改色,“丞相不是说不过咱家,是觉得咱家说得在理。丞相放心好了,等咱家偷偷去长乐宫和……”
“公公别以为丞相会同意你这龌蹉的想法。”蔡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如意算盘,“本相今日就给扬州知府写信,让他快马加鞭地送几位调教好的美人过来,反正扬州这等烟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本相就不信了,教皇上这等事的人,整个大昭就只有一人合适了。”
说罢,蔡隽就拂袖而去。
李忠贤:“……”
又是谈崩了,不欢而散。
至于两人话题的当事人——赵三思,眼下也是日日惆怅地不行。
自打这选秀之事一提,就跟星星之火似的,因为丞相在此事上也倒戈了,这火光她扑不灭不说,反倒是以燎原之势在扩散,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朝臣在早朝上提一遍不说,回头还要在奏折上洋洋洒洒一番。
前朝的百官,她都应付不过来了,后宫的这些后妃还要凑乱,先是被太后以张嫂的身份叫过去,冷言冷语地教育了一番选秀之事的重要性。后又被明韶公主这个皇姐过来,假模假样装姐弟深情地劝导一番早早留下子嗣的重要性。
总之,这些日子以来,赵三思的耳边就从没停过让她选秀的心思,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这些日子倒是忍住了不去爬长乐宫的狗洞了。
眼下瞧着人在龙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一旁给她打扇子的花容和云裳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花容犹豫着开了口,“皇上这几日有心事?”
如今是三伏天的天气,屋子里虽然放了冰,但她心浮气躁,还是热得慌,听到花容开口了,索性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水。”
云裳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绢扇,起身朝桌边走去,摸了摸茶壶,见还有余温,这才倒了一杯过来。
赵三思喝了一口又吐了,“不想喝温水,朕要喝冰镇的。”
“皇上忘了您这几日的身子了?”花容从云裳手里拿过茶杯,没有急着送过去,而是凑到她身边小声劝着,“姑娘家一到了小日子,嘴儿是有些叼的,但切不可贪一时欢,不然往后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赵三思嫌弃地看着那杯温茶,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嘴,又乖乖把嘴凑了过去。
花容笑了一下,赶紧把水杯送到了她唇边,见她一口喝完了,又问了一句,“皇上可还要?”
赵三思没有搭腔,又气呼呼地躺了下去,留给两姐妹一个写着“朕心情不好”的后脑勺。
花容忍笑,又偏头示意云裳把水杯放回去。
小皇帝明显一副不想和人多说话的模样,花容和云裳也不敢多嘴了,又蹑手蹑脚地拿起了绢扇,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扇风。
殿中静默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小皇帝依旧没有一点动静,花容以为人睡着了,刚起身,准备替人拉下薄薄的纱幔,结果赵三思腾地又爬了起来,桃花眼炯炯有神,哪里像个是睡着了的人?
花容:“……皇上?”
“更衣。”赵三思说着,就掀开了蚕丝薄被,自行穿上了鞋子,下了床。
花容和云裳都没反应过来,看到人自行在拿衣服了,这才赶紧过去伺候人穿衣。
“不要穿这个。”不等花容把衣服拿起来,赵三思就打断了她,“朕要穿那靛蓝色的。”
靛蓝色的,就是那件侍卫服了。
花容霎时反应了过来,瞧了瞧时漏,踟蹰了小会,还是出言劝道:“皇上,都子时过半了,顾夫人怕也是歇下了,不妨明日再去?”
赵三思顿了顿,但还是把中衣换下了。
花容自知是劝不住的,只好又转身从箱内翻出了那侍卫服,伺候着她穿上。
云裳见状,赶紧去了外间,通知段斐。
小皇帝心血来潮要去长乐宫睡一觉的事,两姐妹早已见怪不怪,如今对把人送过去的流程都熟了。
不多时,云裳就回来了,小声道:“皇上,段侍卫已经在外候着了,至于李总管,奴婢……”
“有段斐就够了。”赵三思打断了她,说着,又张开手,方便花容给她束腰带。
等衣服穿好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朝外走了,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把这被子折好,朕要给贵妃抱过去,贵妃那里没有蚕丝被。”
花容&云裳:“……”
见两人发愣,她嫌弃了一眼,又飞快地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在了怀里,在门口处看了一眼,见段斐已经把侍卫引开了,就只身站在外面,赶紧跑了过去。
看到她抱了一床被子,段斐也微微有些发愣,“皇上这是?”
对于这个御用给自己打掩护的侍卫,赵三思还是挺友好的,“贵妃宫里没有蚕丝被,朕给她带一床过去。”
段斐:“……皇上给臣拿着吧?”
赵三思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被子递了过去,段斐也伸出手准备接了,赵三思却又倏地又把手缩回来了。
总觉得把自己和贵妃盖的被子交给这个段侍卫怪怪的——哦,对了,段侍卫是个男孩子咧。
不能碰。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赵三思看着段斐伸到了半空的手,十分不好意思,“算了,这被子很轻的,不劳烦段侍卫了。”
这等夏日的蚕丝被,薄薄一层,若是好好折成方块,就一点点,只是赵三思不讲究地捻巴成了一团,这才显得有些大,不过确实不重。
段斐那顿在半空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是。”
两人一路无言地来到了长乐宫,赵三思抱了被子,倒是不非要去爬狗洞了,而是踩着段斐的肩爬了宫墙。
半夜三更的长乐宫很是安静,赵三思抱着被子鬼鬼祟祟地到了撷芳殿,轻车熟路地到了顾夕照的寝殿。
外间的蝉儿睡得跟小猪仔似的,还是里间的顾夕照听到了动静,也没叫醒蝉儿,点着油灯过来给她开了门。
虽然听到声音就有了猜测,但眼下看到人时,她还是吃了一惊,“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我睡不着。”赵三思委屈巴巴的,跟着顾夕照进了寝殿,把被子扔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也顺势扑在了上面,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贵妃床上的味道好闻。”
顾夕照在后头轻手轻脚地合上门,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捧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见赵三思的眼眶发黑,“最近可是朝中出什么事了?”
赵三思顺势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脖子撒娇似地蹭,“出事了,出大事了?”
顾夕照眉头蹙了蹙,“出什么大事了?”
赵三思又蹭了几下,不知怎地就把顾夕照穿着睡觉的丝绸上衣给蹭开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肚兜遮住的酥|胸,她一时傻了眼,看着那雪白微隆的肌肤,她不由自主地舔巴了下唇,鬼使神差地、飞快地凑了过去,在露出的地方啄了一口。
“嗯?”柔软的唇瓣碰到这么敏感的地方,虽然稍纵即逝,但顾夕照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向反应敏捷的她却突然反应迟钝了,隔了片刻,才推开赵三思,“皇上刚刚在做什么?”
赵三思就是不抬头,顾夕照推开她一点,她又紧紧扒拉了回去,心虚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没做什么……”
顾夕照无奈,伸手自己拢了拢衣服,轻描淡写道:“可我分明看到皇上的唇瓣在我胸脯上碰了碰。”
赵三思不说话了。
敢做不敢当,小王八蛋。
她刚在心里嘀咕完这句话,又发现某个小王八蛋在她颈侧碰了一下——那柔软的、温热的触感,只有唇瓣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听到小王八蛋在她耳边怂巴巴地理直气壮,“我碰……碰一下怎么了,之前……之前贵妃还吮我的小胸脯了咧,那么一大片地方,都被你吮过了,我才……才轻轻碰了你的胸脯一点点地方。”
顾夕照:“……”
顾夕照的沉默很好地助长了小王八蛋的气焰,赵三思又在顾夕照的颈侧用力shun了一口,听到顾夕照情|难自|禁的一声嘤|咛,又赶紧松开嘴,轻轻碰了碰,仰起头看着顾夕照,“我弄疼贵妃了吗?”
王八蛋。
顾夕照深吸一口气,故意不去看她,“没有。”
赵三思又把头抬的更高一点,“那贵妃舒服吗?”生怕人不理解,她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上回贵妃吮我的小胸脯,可舒服了。”
顾夕照羞地不敢说话,咬了下唇瓣,“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快些离我远点,热死了,跟个火炉子似的。”
赵三思委屈巴巴地松开了顾夕照,“哦。”偏头看了一眼,瞅到自己拿过来的蚕丝被,又一脸讨好,“贵妃怕热的话,应该早些跟我说的。这是内务府给朕送来的蚕丝被,说这被子冬暖夏凉。我也试了,晚上盖着不热。我今天特地给贵妃送过来了。”
顾夕照摸了摸那被子,看着一脸讨好的赵三思,心里一面欢喜地要命,一面又觉得小傻子对她残忍地要命。
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却已经把她撩拨地泥潭深陷了。
所以,还是个……小王八蛋。
“这蚕丝被是好东西,自己留着就好了。”到底不忍心拂了人的好意,顾夕照沉默了一瞬,还是开了口,“再说了,这等私密的东西,你拿着跑来跑去,也不怕失了体统……”
想到小傻子为了来见自己,都穿着龙袍爬狗洞了,她觉得“体统”两个字可能压根就没在人的脑海里出现过,遂又住了嘴,低头把自己的被子折好,将这蚕丝被铺平整了。
见她铺好被子了,赵三思娴熟地换好衣服,麻溜地滚进了里面,平躺好后,睁着亮晶晶的桃花眼看着顾夕照,被子下的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摸来摸去,犹豫了好一番,才小心翼翼道:“贵妃,我的小胸脯又涨的难受咧。”
顾夕照一顿,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小日子来了?”
赵三思点了点头,说起这事,就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贵妃可真是神仙,一猜一个准。”
顾夕照就当没听见她拍马屁,让她侧着身子。赵三思赶紧照做。她一侧躺好,顾夕照就从衣摆处伸进手,帮她把裹布解开了。
赵三思又伸手自己捣鼓了一会,小胸脯一放松下来,她就又不由自主地去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