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在心尖gl(36)
“哪里？”卓微澜愣是看不着。
莫沁雯抬手想自己弄，烦躁的动作反而让头发更乱了。
易晴觉得不行，帮忙取下乱处的小夹子，“别动。”
莫沁雯乖乖听劝。
易晴帮着别好头发，指了指旁边的镜子，“好了，很漂亮。”
莫沁雯抬眼按着她的指引照镜子，眸光一转，落在她的身上，唇角终于泛起了点笑意。
“嗯。”
☆、拍照
莫沁雯的生日宴办得隆重，邀请的客人多了，免不了出现几个爱显摆爱出风头的。比如某某，拿到请柬在微博上秀一波，见到会场漂亮就拍个照，进来后知道自己瞎拍会被莫家人收拾勉强收住，却耐不住心里痒痒，暗搓搓在微博上发个文字直播，让粉丝吃一波瓜。
屡屡以自相残杀、车祸闹事、抓捕入狱等差劲事冲上头条的豪门莫家究竟成什么样了？
莫家知道这种现象，但没去管过。生日会只是个借口，他们的真实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莫家的黑暗期已经过去了，一切恢复正常，过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他们乐于看到影响力大的人显摆宣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易晴所在的保镖组也收到了指示。
“师姐。”小丁看到一个人在拍照，悄悄凑过来，“你看。”
易晴瞥过去，发现了一个频频拍照的人。
这人虽然看着奇怪，但镜头对准的不是老板家的人而是桌子上精致讲究的餐具，有名气的客人和能够放到网上显摆的豪华背景。一天下来，易晴对这样的人算熟悉了，看一眼就能辨清，别开眼，“不用管。”
“那我可以拍两张吗？”小丁蠢蠢欲动，“就拍一拍会场，打码！”
易晴明确拒绝，“不行，这是工作不是玩，拍什么照？”
小丁失望，“因为漂亮值得拍啊。拍下来，纪念一下自己见过的世面，不容易忘。”
易晴没说话，顺着小丁浮夸的手势看了一圈，瞧见灯光梦幻柔和，被鲜花、气球和华丽的环境装饰成城堡般的大别墅，莫名想起了莫沁雯穿着裙子的模样。
嗯，确实漂亮，配得上主角的漂亮。
易晴记得，在裙子衬托下显得温柔乖巧的莫沁雯，踩着一双漂亮却不好走路的高跟鞋走过来。看似文文静静的小仙女，踩到柔软的地毯上就变得跌跌撞撞，“哎哟”一声往她这边倒。她伸手搀扶，莫沁雯就势抓住不放，昂起脸，撇撇嘴又变成了剥削劳动力的小老板，“太难走了，你陪我一起出场吧。”
她当然说，“不。”
莫沁雯更是不顾形象抱着她胳膊了。
最后是卓微澜过来分开她们的，咬牙切齿骂一句“本性难移”，揪着莫沁雯去镜子前重新打理造型。
易晴当时的反应如现在一样，垂眸，瞧一瞧自己被握过的手腕。明明了无痕迹，她却能清晰地回忆起扶着莫沁雯的感觉，觉得肌肤相碰瞬间的温软触感绵延不去，愈发熨烫。
那种被烧着一般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易晴也再次慌张将手背在身后，清清嗓子板起脸，想把忽然浮现的回忆赶走，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投入工作
她装严肃掩饰心里的异样，小丁瞧着却误解了，戳了戳她，“组长？”
易晴回神，“说。”
“你看什么呢？”小丁以为方才直勾勾的视线全是有情况导致的，跟着看前边没什么看头的人群，“是不是有可疑的人？”
易晴摇摇头，“我们早就看过客人的资料，又一直盯到现在，没问题。”
“噢，那就好。”小丁安了心，“你看得这么认真，我以为有什么情况呢。”
易晴被这么一说，莫名感到窘迫。
她确实认真，只是不用在工作上，全拿来回忆试衣室与变了样的莫沁雯的接触了。
“认真是应该的。”易晴不想在小丁面前折了面子，逮到点细微的情况就下命令，指着台阶旁边完全不会有嫌疑的皱眉头的林太太扯出理由，“你去看看。”
小丁不多怀疑，屁颠屁颠去了。
易晴趁着身边没人，揉揉眉心，把分心的状态调整一下。
小丁过了一会儿就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点心，愁眉苦脸地抱怨，“我长得这么像是厨子吗？我一过去，林太太就开始投诉，说这个东西吃起来怪怪的，让我撤掉。”
“怪怪的？”易晴低头看了看，发现正好是莫沁雯喜欢吃的椰汁糕。
这款小点心从确定菜单的那天开始就深得宠爱，莫沁雯喜欢这种清香不腻的滋味，吃上了瘾，卓微澜为了熊孩子安分点，在换衣室也备着了，就放在梳妆台旁边的桌子上，希望它同游戏机、手机、平板等东西一起勾住莫沁雯蠢蠢欲动往外跑的灵魂。
为了不让衣服弄脏、化妆品落到里面去，椰汁糕用的是有盖子的小盒，侧边开个口方便拿着。包装别致，易晴看过一次就不会忘，想到化妆间里同样有这么一盒点心便隐隐担心，追问一句，“怎么个怪法。”
“说吃了肚子疼。”
易晴皱眉，发信息问一下后厨准备的人。
后厨的人迅速回复：他们确实准备了椰汁糕招待宾客，但采用不是用盒子包装，这可能并不是他们准备的食物。宴会开始后就是用餐时间，现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着准备正餐，暂时没法处理，希望易晴拍张照片给他们看看。
易晴一听或许不是后厨准备的，立即严肃对待，对准点心要拍。
这时候，音乐声响起，易晴转过头，见到出现在二楼的莫沁雯。
要拍照的动作就这么顿住了。
莫沁雯收起了试衣室里的嫌弃脸，轻提裙摆缓缓走出来，不疾不徐，挺直的脊背满满是傲气与从容，勾出的线条却不失女性的柔美。到了中央，莫沁雯回身转眸，迎上拍摄的镜头和众人的目光，撇了撇嘴角，没有笑，眼神往台下一圈又飞到天上去了，满满是不搭理人的傲气。
这与卓微澜千叮咛万嘱咐的“保持笑容”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莫沁雯难得着一身软萌粉嫩的打扮，眸光灵动，哪怕不笑也有讨喜的可爱劲，真像一个要人捧着的小公主了。
小丁没见过这样的莫沁雯，哇了一声，声挺大，引来侧目。
易晴没有心思去指责，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将手机镜头对准了万众瞩目的莫沁雯。
她差点摁下拍照之际，旁边的小丁糊里糊涂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点心要撒了。
易晴扶了一把，不等小丁的目光扫过来就心虚地收起手机，轻斥，“小心点。”
“对不起。”小丁道歉。
易晴看到差点掉地的点心，想起正事，“你直接去后厨沟通。”
“好。”
易晴安排妥当，就给另一边待命的小周使个眼色，走到跟前侧身挡着有可能冲上前的客人。
莫沁雯也正好到了，转头想跟挽手的卓微澜说句话，恰好对着易晴的方向。
四目相对。
就这么一瞬，莫沁雯把握住了机会，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易晴愣了，心头忽而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眼前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小仙女，正是平日里在她身边瞎闹腾乱蹦哒、有无数理由找她说话，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无理要求，被拒绝就胡闹，被收拾还嬉皮笑脸的熊孩子。
熟悉又陌生，似变未变。
易晴也说不清是否变了，只知道自己有些后悔。
她刚才应该拍张照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点错别字
☆、负责
“你等会儿走出去的时候，慢一点，面带微笑……”
莫沁雯听着耳边的念叨，内心是拒绝的，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在意。她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目光落在易晴帮自己带上的小发夹上。
小发夹样式普通，黑色，大部分藏在发丝里叫人瞧不见，只有歪着头才能现出光滑表面反射灯光的微微光泽。
那样的光泽比不得精心设计来搭配礼服的小王冠华贵炫目，却很温润。
就像易晴替她整理头发时饱丨满红润的指甲盖。
莫沁雯抿抿唇，心思跑远了。她一会儿看门口盼望易晴出现，一会儿抬手轻碰发夹，一会儿竖起耳朵听一听留在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在说什么话，想从中探到易晴那边的情况。
“喂。”卓微澜发现她走神，轻扯耳朵斥责，“怎么又不听话了！”
莫沁雯不觉得疼，但觉得被当着小孩子一样教训没面子，咋咋呼呼开始反抗，“哪有！我听着呢！”
“哦，那你记住了吗？”
莫沁雯想着不就是“好好表现”之类的话，淡定答，“记住了。”
“行。”卓微澜看看时间差不多，“走吧。”
莫沁雯在簇拥下走出休息室，顺着走廊往外，一步步靠近亮相的平台。
音乐响起，盖过了一楼纷杂的谈论声，也让身边人的叮嘱变得难以听清，想要打造舞台效果的亮光远比休息室来得刺眼，照得一切清晰可辨。隆重严肃的氛围陌生而压抑，催出了不自在的坏心情。她想到自己等会儿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也笑不出来，板着脸，勉强踩着不情不愿的步子前进。
卓微澜咬牙提醒，“笑！”
莫沁雯偏不，躲开卓微澜戳人的手，扫一眼台下笑容虚伪的客人们，嘀咕，“我对着他们笑不出来。”
卓微澜开始没说话，走到台阶中央的时候忽道，“易晴在左边。”
莫沁雯下意识望过去，正正对上了易晴的目光。
她开心，想要给个笑，看清易晴的表情又憋了回去。
易晴怎么这么盯着她？
这种眼神与平时不大一样，莫沁雯察觉了，第一反应是打扮惹的祸。
她平日里素面朝天，穿着怎么方便怎么来，对化妆、珠宝、裙子和高跟鞋敬而远之，绝不沾染粉嫩的颜色。今天突然来了全套，她照镜子都感到别扭，能够想象自己以戴上浮夸王冠，化着精致妆容，提着丝缎裙摆，脚踩一双闪闪发光的高跟鞋出现是多么颠覆认知。
易晴肯定想不到，她在休息室里换上的礼服仅仅是这身玛丽苏打扮的一小部分吧？
莫沁雯尴尬，对上易晴也没法笑了，脑子一热做了个鬼脸。
易晴的表情更奇怪了。
莫沁雯来不及懊恼，被家长卓微澜带到了蛋糕那边。
虽然这是生日宴，但真正的主角并不是她，是莫家要展现给大众的面貌。舅舅身为一家之主先发言，问候来宾，说着家族企业X集团的一通话，自然而然引到了表姐莫霜的身上。莫霜微微带笑，在话筒递来的时候不慌不忙地继续发言，成熟稳重自有气场。
莫沁雯与卓微澜一样，乖乖站在旁边当背景板。
也不是乖乖的。
逮着机会，莫沁雯会找找易晴在哪里，看看易晴在干什么。找人并不费劲，易晴负责保护无法离远，偶有走动也是以她为中心，观察易晴就难了，她想暗搓搓地观察，一抬眼，总是“巧合”地对上易晴的目光。
一次两次，她认为是巧合，次数多了，她发现易晴的目光没离开过自己。
即使是平时保护，易晴也得抽空去安排一下组员的工作，观察下周围的环境，从未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莫沁雯诧异，隐隐有点“易晴眼里只有我”的欣喜。这股欣喜没持续太久，就被理智给冲淡了：她自恋什么呢？易晴在做保镖，盯着她看有什么稀奇？最大的可能，是组员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周围环境一目了然，易晴才省了事只盯着她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