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影后师姐去抓鬼(38)
两人都带着口罩, 虽然认不出人, 但是却也引来不少人侧目。
“谭师傅在医院,谭冉希已经没什么事了。”沈言坐在驾驶座上, 向秦樽月说着那些事。
“魏洋的父亲是东城那一片的地头蛇,谭世安想往上爬, 自然得巴结一些人。”
秦樽月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些人她并不熟悉。
“星瑞集团的创始人, 谭世安,娶了魏家的女儿, 也算是魏家的上门女婿, 魏家算得上是大家了,目前在中国市场,餐饮医药, IT等各行各业都有涉及。”沈言再次解释到。
秦樽月随便搜了一下魏洋,倒是真是个不小的来头。
“难怪了, 所以魏洋的续命之法来自于谭师傅, 谭世安为了讨好小舅子, 讨好魏家,自然把自己爹卖了。”姜尽渊懒懒的说到,人心啊,你永远不知道那人皮之下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走吧,去医院。”秦樽月目光投下车外, 入秋的天了,可是温度却依旧没有太降下来,秋老虎的余威尚在。
谭师傅看着走进病房的两人,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你们来了。”似乎不是特别的意外。
姜尽渊走在前面点了点头:“前辈的本事晚辈终究莫及,那些被遗忘的古法,居然还有人记得。”
躺在病床上的人,比起几个月前已经完全变了样,枯瘦如柴,眼珠凹陷,整个人如同一具干尸。
谭师傅扯了扯嘴角,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造孽啊,造孽啊,我谭光有一辈子抓鬼渡鬼,最后却也是与魔鬼为伍,你们的惩罚,我认了,只是求你们放过冉希,她还只是个孩子。”谭师傅的情绪有些激动,总让人觉得下一个字就会提不上气。
姜尽渊嘴角的笑意越发凉薄:“前辈忘了晚辈所说,前世因今世果,因果循环,不是我们能轻易干涉的,谭冉希的命,不是我们决定的,若说,也是你们害了她。”
“以冤魂续命,你们真以为这么简单。云?裳?小?筑”秦樽月接过话,或许有些东西姜尽渊都看不到,可是她能看到,谭冉希也和她说过许多。”
“罢了~”谭师傅长叹一口,目光无神的看着白色的房顶。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如今才来,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那些都是他们告诉我的,献祭之法,续命之法,我一个老头又哪能知道那么多,他们是魔鬼。”说到最后谭师傅已经开始抖了。
“他们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拒绝了,可是第二次,他们直接绑架了冉希,一条人命为祭品,我目睹了整个过程,从拜师的那一刻起,师父所教我的便是心存善念,可是我没得选,谭世安那个混账,信了他们的话,定期便抓来人活祭,从那之后,冉希只要续命一次便能像常人一样,否则便是被恶鬼吞噬而亡,我费尽心思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后来遇到了秦小姐,命格和冉希完全相符,按古书所说,可让冉希摆脱痛苦。”
病房里只有谭师傅一个人的声音,倒显得更加安静和空旷。
“至于那地窖的人,不全是为冉希续命,还有魏家那个禽兽。”谭师傅的语气越发的激烈。
秦樽月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可你又与他们何异?”
“哈,哈哈哈,没什么区别,百死不足惜。”
“可是你们不会明白的,那些人,比魔鬼更可怕,魔鬼,提...”话未说完,人已断气。
姜尽渊闭上眼,而此时,谭师傅的老伴进了病房,脸上是满脸泪痕。
“你们去死,你们去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五官看起来,其实还是俊朗,只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个鬼一样。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为什么要他死?为什么?”男人狠狠的揪着姜尽渊的衣领:“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
“魏洋,陈霁的未婚夫,在她生日那天,将她活祭。”秦樽月像个冰冷的审判者,说出所有的一切。
“不是我,不是我!她是爱我的,是她自愿的,自愿的!”那几近嘶喊的声音,听在耳中,令人反感。
“对,你会,你会,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不对劲,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魏洋将自己的手臂露出来给姜尽渊看,竟是尸斑。
姜尽渊嫌弃的将他推开:“因为你已经是一个死人。”
陈霁的灵魂被困在人间,备受煎熬,被灼烧着,以续魏洋的命,可如今陈霁灰飞烟灭,魏洋自然也无法借命,不过是一种虚假的活着,或者说自始至终都是一具傀儡。
“你胡说!”谁会相信自己会是个死人呢?
魏洋本是来寻求谭师傅的帮助的,可是现在谭师傅死了,也没人能再解答他的问题,能说出真相的只有姜尽渊,可是姜尽渊的真相,他不信。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姜尽渊拉过秦樽月的手,准备往外走,白来一场,不也不全是,至少知道了她们的猜测没错,提谟教。
“那你去死,你们都去死,陪我一起死,说不定再祭一次就好了。”扭曲的脸,充满了狠劲。
从外面涌进来的人,瞬间将秦樽月和姜尽渊包围了,几个大汉,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
沈言在另一间病房,手机拨出了个电话。
秦樽月被姜尽渊护着,可面前的人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是个弱女子罢了,比武力比不过那些人。
而此时谭家,谭冉希本来是放了假准备回爷爷奶奶这边,可是进门却没看见人,只看到警戒线,还有那些面无表情的警察。
谭冉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往后退了退,却又迅速的被人看见了。
她想撒腿就跑,出于本能的害怕,害怕什么呢?或许是隐约知道些什么,却又从来不敢求证。
“都不许动,警察。”而此时在医院姜尽渊和秦樽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几名大汉感觉到身后抵着的冰冷的东西,并不敢动弹。
魏洋脸上苍白的肌肉抖了抖,看向警察,又看向秦樽月和姜尽渊,似乎依旧不甘,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刀。
“都去死,都去死。”
枪声震的耳朵发疼,姜尽渊和秦樽月看着倒在血泊的男人,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人和鬼到底谁更可怕呢?
谭师傅的老伴已经吓晕过去了,沈言叫了护士过来,将她带去别的病房。
“秦小姐,没事吧?”为首的警官率先进来,谭家那边的情况他们都了解到了,谁又能想到,一个看似寻常的人家会隐藏着这样惊人的真相。
“没事。”秦樽月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姜尽渊却蹲了下去,拿过魏洋手里的刀,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没有一丝血流出来,甚至问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丢下了刀,姜尽渊走了出去,来东江之前,她没想过这么多,如今去觉得后背发凉,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又为什么盯着秦樽月,谭冉希,魏洋,陈霁,阿月对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他们布下的棋盘上,又是什么样的作用,虽然如今都已经是弃子。
冷汗顺着姜尽渊的下巴滴了下来,落在纯白的T恤上,晕染开。
“去谭家看看吗?可能能找到什么?”秦樽月感觉身后有人停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好。”姜尽渊深呼吸了一口,有点难受。
秦樽月起身抱了抱她:“是我不该将你卷进来。”
姜尽渊抬眸看着秦樽月,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师姐你错了,不是你将我卷进来,而是我迟早会踏进他们的局,我们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姜尽渊思考了一下那一切,先是让秦樽月收到一些小鬼的骚扰,然后是岳华,那个唯粉,那么巧她刚刚被解约,那么巧被她看到,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巧合吗?
岳华只是一个开始小/说/群/1/1/0/8/1/7/9/5/1,然后是阿月,奇怪的符文,堆满尸骨的地窖,故意引她们追查。
陈霁,是故意放到秦樽月的身边的。
秦樽月将人紧紧抱着:“是人就总有影子。”
“嗯。”姜尽渊忽然抓紧了秦樽月,她有些怕自己护不住她。
“先去谭家在看看吧。”
“谭世安呢?”
“自有人制裁。”
两人到了谭家,已经有不少街坊邻居在围观,费了点力气才进去了。
沈言和为首的警官说了些什么,便准了秦樽月和姜尽渊进去,直接去了书房,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姜尽渊在书架的最上面找到一本古籍,上面的文字不是现代的文字,倒是有些像魏晋时期的文字。
上面记载了一些活祭之法。
姜尽渊盯着那最后面的符号,秦樽月曾经画过。
“吾主永存。”
姜尽渊将那本书带走了,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了。
最先发现的人是姜尽渊,理所当然的去了趟警局写了笔录,当然笔录的东西都是编的。
同样再场的还有谭冉希。
可是小女孩不管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秦樽月想过去和她说点什么,可谭冉希看到她却往旁边躲了。
警察也有些无奈,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这样的刺激对她而言是有点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始没有处置谭家的人,可不是圣母==
☆、人心难测(十八)
另外来了一位女警察, 看起来应该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 对秦樽月她们笑了笑, 然后过去安抚谭冉希。
谭冉希在她的安抚下似乎稳定了不少, 姜尽渊和秦樽月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们不想谭冉希有什么事, 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
女警察温声哄着她:“一起去吃点东西?”
谭冉希还是没说话,但是却不抗拒女警察的碰触, 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警局这个点也没有饭了, 女警察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便想着带她去外面吃点东西怎么说也是一天没吃饭了。
秦樽月和姜尽渊和警察局的人交代了一些谭家的事, 所以也没有提过她爸妈的话。
“先回去?”姜尽渊问秦樽月。
秦樽月揉了揉太阳穴:“走吧。”这一天的事,对她们来说信息量是有点大。
回到酒店已经是天黑了, 姜尽渊坐在沙发上翻了翻那本书, 全是一些被禁的术法,因太多残忍而不准被使用,很多甚至已经是失传了, 可是这书上却清楚的记载着。
“吾主永生。”最后一页有一个图案,古老繁杂的图案, 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种构思, 姜尽渊总觉得熟悉。
姜尽渊再次念了一遍这句话,没来由的觉得熟悉。
秦樽月倒了杯水出来见她在思考什么,只是将水替她放在了桌上,不去打扰她。
“师姐,我要去一趟西安。”姜尽渊终于抬起头, 看向秦樽月。
“嗯?”秦樽月不解的看着她。
“我导师现在在西安,一直是考古界的权威人。”姜尽渊从自己所有的记忆里搜寻和这图案有关的东西,模糊的捕捉到从前在北魏陵园之中,似乎见过类似的图案。
“好,我陪你。”
“嗯。”姜尽渊应下,秦樽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两人无言的坐在沙发上,今天的一切谁都没想到。
只是等待她们的却不只是这些。
第二天姜尽渊和秦樽月想去看看谭冉希,或许真的是女警察的安慰有些作用了,谭冉希终于开口说话。
“我想去看看奶奶。”
姜尽渊和秦樽月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那个年轻的女警察,直到她点了点头。
“姐姐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