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管理局(56)
画面冲击力太强，是以现在还不停往不移脑子里钻，她死得心都有了！一把扔了枕头，回身不停用脑袋“碰碰”狠撞床头，边撞边下咒似地反复念叨：“假的！都是假的！我不是渣！不是渣！”
云笙昨夜回来得晚，听奢比尸说不移身体又不舒服，赶紧来看，进屋见她已经退烧又睡得很熟，没有惊扰她，给她掖了掖被角也轻轻睡下了。
早上想让不移多睡会儿，云笙悄悄起来洗漱，谁知洗到一半听见不移惨叫，赶紧随便擦了把出来，就见额上汗湿的不移挣脱被子，正以种近乎癫狂的状态要把脑袋磕破！
“老天！”云笙跑过去用力将不移拉进怀里护住：“你怎么了？干嘛撞头？疼不疼？我看看破了没？”
不移的脸色又白又红交替变换，眼泪夺眶而出，闭眼一头扎进云笙怀里死活不肯出来。
云笙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揽住她哄着说：“是不是做噩梦魇住了？没事的，梦都是假的，过去就好了。”
“对……都是梦，是梦。这不是我的梦，不是我的。云笙……我有点害怕。”不移语无伦次。
感觉到不移浑身发抖，云笙心疼到不行，想起她最近起伏不定的健康状况，心中不安渐起。但她不敢说出来，只能轻轻吻着不移头发温柔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在不移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不移的，不移不怕。”
爱岗敬业从不迟到的应不移小同志，今天上班迟到了。竺叔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红肿的眼睛，略微发青的额头叹口气，都忍不下心苛责她，反而问她要不要休息？
她假期都用完了，大海又不在，不移这点自觉还是有的，谢绝了竺叔的放假提议，只希望下午能放她去会议一趟。得到首肯，蔫头巴脑骑上小车去各大小区贴告示，提醒大家不要靠近护城河。
吃过饭精神好点，不移拿上云笙画的那张水彩到会议大楼找她瑶姨。
会议大楼防护的如铁桶般严密。结界打开，大楼外门由荷枪实弹有修为的武警把守，如果没有会议下发的特别通行证根本进不去，只能让内部人员出来接。
接到电话英招将不移带进去，走到会议大楼前小广场，不移看见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带着一串光头从面前经过……她揉了揉眼睛，睁开，嗯，确实是毛脸雷公嘴牵头的和尚军。
“……O_O？我刚才好像看见斗战胜佛了……”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英招被她模样逗乐：“你没看错，就是胜佛。情况你也知道，木公大人向西方极乐世界请求了援助。现在西方与中土联系紧密，咱们出事他们也不好过不是？”
不移一下就想起《西行记》里某猴造反打砸抢的时候，玉皇大大钻到桌子下面一把鼻涕一把泪伸手哀怨高呼：“快请西方如来佛祖救驾！”的镜头……
有困难，找佛祖！原来是惯例啊……她嘴角抽搐着挤出三个字儿：“挺好的……”
瑶接到不移电话已经在办公室等她，拿起不移的水彩看了看：“坐吧。云笙画的龙族？笔法不错。从衣服式样看，应该是春秋前的服饰。不过我确定这种衣服俗世龙族绝对没穿过，不是他们的设计。虚海的龙神……从过去到现在很少往来俗世，我们与之接触不多，不敢妄言。对了，这身衣服你从哪里得来？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不移实在说不出口是她梦中开窍，设计灵感从天而降的产物，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就不知道从哪里看见记住了，好奇问问……”
瑶见她不好开口，微微一笑没再继续追问。
然而围绕这身衣服，董云笙也迎来意外访客。
应倾城拿着参考性质的定妆照来找她：“董总，我想请问这件衣服的设计是谁给你的？”
董云笙拿起应倾城身着戏服的照片仔细研究一番，发现她穿上这身设计十分合适天衣无缝。虽然照片上的应倾城面无表情，但她却能察觉到几分动摇。动摇……应倾城怎么会出现这种情绪？更无法控制让她察觉到？
董云笙淡淡一笑：“当然是设计师。怎么？应小姐以前遇到过类似设计？不好办了，虽然我很喜欢，但如果有抄袭嫌疑可是不能用的……”
这家伙比三九那狐狸还狡猾！应倾城自然不会全信，若董云笙真的不知道也罢了，若她知道却不肯说……事情就会变得很有趣。
追问没有意义，应倾城点点头：“不，我只是觉得独具匠心，很美。打扰董总了。”果断离开。
是真是假，问问设计师不就知道了？
董云笙绝对相信应倾城以前见过这身服装，不但见过而且穿过！她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找到“许飞琼”拨通。
不大会儿，成熟柔和的女声从手机中传出：“云笙？好久不见，找我有事吗？”
“好久不见，飞琼。我记得你以前在仙界时，是圣母座下掌管云霞织锦和纺织的女官，对吗？我有点私事想请你帮个忙？我这儿有张照片，能不能帮我看看上面的衣服以前有没有见过？”
下班前，云笙接到许飞琼的回复，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让董云笙有些意外，然而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许飞琼带给她的另一个消息。
“这不是俗世龙族的衣饰……你要是有虚海龙神的朋友倒是可以问问。回复太快了吗？我也没想到……话说回来，你和你家小朋友真是心有灵犀，她下午刚拿了同样的东西去问过瑶大人。”
董云笙不由皱眉捏紧手机，咬住嘴唇——不移也去问了究竟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小小描写一下，原谅喵最后还是怂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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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长生 四
此后不移为了那身衣服也去问过螭吻哥，同样没有进展。想想也是，瑶姨都没见过的东西，指望那几条小龙崽子确实有点不靠谱。
其实有那么一刻她想到了疑似龙族大佬应倾城，搁以前可能大大咧咧就去问了，可这次她连出现在应倾城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在可能遇见云笙的情况下与应倾城面对面。虽说不移清醒过来脱离了梦境影响，已在努力调整心情，可总得给她时间不是？调查衣服的事儿不得不就此搁置。
幸亏这两天大家都顾不上注意不移的小情绪。
三九那两件案子进展都不顺利，阿茹在市局接受过检查，医生认为她被迫参与了某种活体试验，而且非法进行试验的家伙对她记忆进行了干预，恢复治疗的效果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现。
过去对活体试验的危害认识不足，华国曾发生过一起严重犯罪，差点再次造成人妖两族对立，此后活体试验被列为重罪严禁！蘑菇姑娘绑架案的严重性立刻大幅提升，三九一时却找不到其他证据，只能等待阿茹身体恢复。
人员坠河失踪案也向诡异发展。按理说，普通人坠入护城河溺水身亡该有尸体浮上来，然而警察怎样巡查都没发现。不仅如此，还有人不住在华都其他水利系统附近失踪。
前天总算发现一具，准确的说是半具。警察打捞上来一看，尸体已面目全非，被啃咬的痕迹严重，特别腰部明显是被利齿一咬两断！
华都水道系统混进了厉害的妖兽已是不争事实，各大宣传媒体发出紧急通告——近期严禁市民靠近任何华都水利系统。护城河附近戒严，有湖的公园全部关闭，连必要的水道清理工作也全部暂停。
部里下发命令要市局尽快将妖兽捉拿归案，避免造成更大伤亡，还市民正常生活环境。
抓捕妖兽说的轻巧做起来却难，华都市内大小天然湖人工湖几十处，水道明暗相通，不少地方水深数十米，水底情况复杂。以前根本没想过水里也可能出大问题，市局绝大部分人员招收的都是陆地动物，好不容易有几只水生生物也是柔弱善良款的，想要快速将只逛水道跟逛自家后院似的凶残食人妖兽抓出来谈何容易？
恰巧刑侦二队手上原来就有案子没解决，东山又不在，两件重案的担子全压在三九身上！三九起早贪黑东跑西颠调查推理。
累的啊！那毛刷刷直掉！诶……早知道还不如让应淘气剃了做手套呢……三九因苦逼而绝望，濒临崩溃边缘。
巅峰的仙侠剧组紧锣密鼓筹备中，应倾城入驻公司为拍摄组建的训练营，正加紧熟悉礼仪，学习武打动作和表演知识。
云笙更闲不下来，这边时刻操心剧组，那边神迹乐团的见面会又出现问题。
歌迷团体已尽量压缩人员，但全国抽选下来也有小一万人参加。这已是小规模演唱会的水平，舞台布置和会场的安保工作压力增大，需要进一步调整。
主角囚牛不知怎么回事，随着时间临近越来越神经质，总担心自己现场表现不佳，根本安不下心排练。音乐部负责人和艺术总监几次沟通无果，碍于他身份实在不好骂他，只好报告给董总。
他们这些老妖神……会因为给凡人唱歌紧张成这样？！云笙才不相信，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与他交流几回囚牛总在回避话题，眼见他这状态要影响现场发挥，云笙和不移只好私下里请蒲牢吃饭，无论如何得弄清原因给他解决了。
酒桌上云笙说明来意，蒲牢倒是爽快，先是仰天大笑一番，笑完擦擦眼泪：“要死了！要死了！终于有人问我这事儿啦！知道我憋多久了吗？你们从霸下他们那儿听说了吧？我们本来和老爹住海里，因为老大惹了事儿，老爹大发雷霆一迁怒把我们全赶出家门。大哥最近丢了魂的样子，还得从他被赶出来的原因说起。”
以下是蒲牢版评书小剧场时间……
醒木一拍！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东海有个北水神禺强大人，禺强呢有九条龙崽子。长子名叫囚牛，是水神的嫡传储君，是条将来要继承水神之位的爵二代。
囚牛喜爱音乐，性情平和，做水神其实是很适合的，加上他自己也清楚责任努力学习，禺强大人对他寄予厚望。
俗世这只龙族即是神也是妖，每千年都要参加几大妖界的会面。禺强大人虽在俗世有一定地位，但在虚海的龙神里年龄、法力、位置都不算高，更不用说囚牛他们。囚牛等啊等，好不容易足岁，终于能随禺强大人去妖界拜访大佬了！撒花！
谁知这一去就坏了事，他对聚会上一位高贵异性一见钟情。要是别人也就罢了，禺强大人想办法给他求个亲也不是没可能。偏偏他眼光太好，一眼看上的竟是栖梧之地的储君！
栖梧之地乃是万鸟之王凤凰族的地界，凤凰一族源于上古，是仅次于虚海龙神的高贵古妖神。凤凰分五族，赤者称凤为尊，又以其中女子最为显贵，栖梧之地的储君就是如今炽凤族的丹阳公主。
别说囚牛了，禺强大人自己都跟人差着好几辈呢！更何况人家丹阳公主都不知道有囚牛这么个小龙，那不是没看上，是压根没看着啊！
囚牛犯了魔怔，自此害下相思病。每天浑浑噩噩，政务也不处理了，音乐也不研习了，就琢磨着怎么让丹阳公主看他一眼，禺强大人苦劝他也不听。
就在这时，他从酒友鸟族，咳，凤族将军重明那里无意得到个消息——丹阳公主善舞，特别喜欢人族的音乐，有时会化身降临俗世，去欣赏自己喜欢的乐师奏乐。
重明侍奉凤族多年，作用类似昆仑陆吾，她透漏的消息绝壁是真的。囚牛总算见到点儿光明，激动地不管不顾，将其他人事都视为无物，找来不少喜爱音乐的妖族一起专心研究俗世音乐衍进，连蒲牢（说书人我）都断断续续给帮了不少忙，研究到差不多非要俗世出道当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