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再加点儿,孟姜心情很好,笑着对服务生说:“按照她点的。再加一盘黄油焗蜗牛,芝士波龙虾。。
齐思嘉有些意外:“不是不爱吃蜗牛?”
“都五年了,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齐思嘉笑一下,不置可否,她说:“就像你记着南县一样,我们之间摊开了说,统共就那点事,我说完全忘掉,不现实。”
第37章 037三更
孟姜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能在当下这种阶段,从齐思嘉口中听到她没有忘了五年前的事情,这让孟姜十分惊讶。
错愕一瞬, 侧过脸,并没有立即开口, 视线在齐思嘉脸上, 挺驻了许久。
片刻后,不出意外一无所获。
还是那句话, 孟姜现在看不透齐思嘉在想什么。
客观上孟姜并不觉得齐思嘉能够这么快释怀。
这些天,即使她们心照不宣用成年人那一套做派聊天粉饰太平, 但这种关系并不能定义为处对象。
无论再怎么不想承认,孟姜心底有数, 她和齐思分开五年, 存在无法弥补的记忆空白。
过去没有参与,重逢到现也没来得及了解。
很多问题都没有敞开来说。
摆在台面去碰撞, 这令孟姜有些遭不住。
尽管以她的情商, 心知肚明齐思嘉这话不该再接话。
不深入说,谁都不尴尬, 打个岔就能够过去。
然而这两天沉浸于藕断丝连的氛围内。
这感觉太好了, 令孟姜忍不住要探究。
灯光下, 茶水蕴上白雾,凝在镜片外,齐思嘉搁下茶水, 抽出湿纸巾擦拭镜片,她低着肩, 仿佛能让孟姜从光影朦胧里找到齐思嘉神情存在的缠绵。
手指环住玻璃壁,有一搭没一搭敲。
齐思嘉抬头, 见孟姜在看她,遂看回去,开口问:“怎么呢?”
孟姜眯了眯眼,红唇微勾:“我有些上头了。”
齐思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什么。”
孟姜没多做解释,好像只是单纯说说自己的状态,有一下没一下晃动高脚杯,唇凑过去抿一口酒。
又去看齐思嘉,齐思嘉实在太一本正经了,叫孟姜发现好像只有她自己陷入这种被蛊的思绪里,上头了。
茶水搅动,晃的脑袋晕,情绪到这里,服务员把菜上齐,说完您慢用后。
孟姜抬起头,叫她:“齐思嘉。”
齐思嘉抬头:“在。”
“你这些天是什么意思。”孟姜玩笑口吻问:“跟我说说,好叫我心底有个底。”
齐思嘉扬眉:“怎么忽然这样问?”
“因为你最近态度有些奇怪,我有点不确定,像是……”
孟姜停顿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上回在齐思嘉家里,这人洗澡全程无视她的神情,但这个时候境遇跟上回截然不同。
“像什么?”齐思嘉一刹撑眼。
“没把我当女……人?”孟姜被这么盯着问,随口说出同学聚会那晚心里话。
只唇角笑意不变,眼底有有恃无恐的意思,自信时过境迁,她们关系绝对不是当初的状态能界定。
暧昧游戏不能只她沉浸其中,要拉齐思嘉下水的企图昭然若揭。
齐思嘉被逗笑了,透光镜片反光,视线短暂在她胸口停留了几秒,岔开话题,一本正经说:“你说这话像话吗?医美的确什么都可以仿造,但你这种身材,我能违心脑补,你是变性人?”
孟姜要被她这个仙气盯没了,索性视线移。用同样一本正经的眼神丈量了她的:“不用妄自菲薄,你也不差。”
鲸坊斋的菜色以南方菜为主,偏甜口,头盘小点精致。
吃饭不聊天,聊天不吃饭,摆好碗筷。
齐思嘉也没去看孟姜,说:“非要知道?”
孟姜点头。
“先吃饭吧。”齐思嘉说:“吃完饭,我告诉你。”
孟姜垂眸,她再聪明不过的一个人,齐思嘉委婉让吃完饭谈而不是直接给答案,意图太明显了。
之所以定饭后,恐怕担心饭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影响彼此情绪。
心下了然,孟姜玩笑的口吻:“刚才那一通问话,你当没听见的概率有多大?”
这话没法接,齐思嘉只笑笑,夹一只蟹饺,筷子戳破面皮,满勺的汤汁,她对着青瓷勺吹了吹,吧唧一口,喂入嘴巴里,汤汁浓郁,味蕾都舒服了。
再抬头,见孟姜什么也没有吃,只心不在焉拎着高脚杯,往嘴里灌红酒。
齐思嘉原本公筷夹住的虾饺,转了方向,丢到孟姜碗里:“尝一个?”
孟姜一愣,忽然笑了。
她们只有在热恋的时候,齐思嘉才会把所有的体贴和温柔给她,因为齐思嘉从头到尾就是个冷淡的人,她甚至有时候不解风情的理解不了别人话里话外撒娇的投怀送抱。
但也有例外,在孟姜教会她怎样恋爱的那些时光里,齐思嘉是个完美伴侣。
所以又似乎并不如最坏猜测那样,恩断义绝。
孟姜原本以为两人现在不上不下的关系,她很有耐心应付,但自负了。
被这样缠绵的钓着,再来几下,孟姜遭不住。
一顿饭有将近一个小时,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酒足饭饱,她那些面面俱到的社交本领根本一点都没有使出来。
“现在能说了吗?”孟姜干脆来了句直的。
齐思嘉:…
视线对上,孟姜明白了,她又笑了下,不闪不避道:“我猜你想说,把我当朋友。”
齐思嘉微愕,还没来得及嗯声。
孟姜把椅子往她那边挪近一些,收起唇角开玩笑的痕迹,语气认真说:“刚才遇见葛雅茹,有句话可能有些冒犯。。”
“你说。”
“那天医院里她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部听见了。”
猛地转变话题,齐思嘉在脑海里转了下,反应过来,孟姜这是在说上回,她和葛雅茹在医院里的谈话。
“就怕你提起这个。”齐思嘉无奈的笑了笑。
“那说说呗。”孟姜支棱着下颌,目不转睛与齐思嘉对视:“葛雅茹说你刻薄,对每一任女朋友都零容忍。”
“为什么啊?”
她语气慢悠悠的,即使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座位,但她身体前倾,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怎么对我,还能做回朋友关系。”
齐思嘉被问得有些答不上话来,心里叹息一声,孟姜实在太聪明了,这人要想更进一步,有无数方法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以预料到孟姜手里的牌都还没有打完,齐思嘉要不答,孟姜接下来还可以问另外一句:“为什么分明在感情上刻薄至此,交的女朋友却是玩得很开的那一类型。或者谈的都是些性格烂的人,从头到尾潜意识里,是不是就奔着分手而去的。”
这些齐思嘉根本给不出答案。
孟姜在她眼底意味着什么,事实上齐思嘉自己也没有完全想明白。
贸然给出承诺或等待,对谁都不公平。
而现在这种时刻去想这些,对于齐思嘉来说通通太早,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马上要去M国接受自己一直抵触的催眠治疗,不确定能不能治愈回来。
给人留下承诺,不磊落。
这五年齐思嘉是完全封闭自我的状态,由来拒绝碰触关于五年前的任何记忆,齐思嘉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曾是个怎样的人了。
是那晚以后,从《花旦》一首节律里,有些尘封久远的记忆自己跳出来。她被迫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才逐渐窥见,从来没有跟自己和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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