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追妻记gl(121)
“她想我了,我就该立即出现在她面前。”
钟书谨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毫不迟疑的打开了房门,任由那些风雪迎面吹来。在冷韶英再次开口前,回身郑重道:“况且,当年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天丢下了她,如今就该要在这样的一个雪天去将她寻回来!”
这个年,自然是要去与卿卿一起过的。
没给冷韶英阻拦的机会,钟书谨便已揣着一封情话,毫不犹豫的就离了血炎教。
“英……英姐,教主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与顾大夫之间……”
被景容这么一问,冷韶英只觉得头更疼了。
“她什么意思?你问我我问谁啊!你这笨蛋,替她传了九次信都不知道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哪敢偷看教主的信啊!况且平时也只有柳老板传来的信,只有这一次才有顾大夫的啊……”
气头之上的冷韶英听到柳三娘的名字,只觉得火气更大了。
“就那家伙多事!好好的传什么信呐!”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大雪天气,教主这路好不好赶的。
然而,远在邺城的柳三娘却是不知道自己这好心之举,竟引来了冷韶英那更深的怨念。
“明日就要过年了,小顾子啊,今年需要老娘给你送新衣衫吗?”
年关已至,这邺城之中到处都张灯结彩的,就连沧浪阁也不例外。
大红灯笼之下,便是几人相约煮酒赏雪的光景。
这夜间的雪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听闻柳三娘的问话后,顾卿音不禁轻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送我作甚?”
新年之际,长辈给小辈送新衣衫,是这里相传已久的风俗。
“嘿,哪能这样想呢。你看看子言她们两,收到我送的衣衫,可都是高兴的很呐。”
这过年的机会,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不管这段时日再怎么忙碌,林子言也还是抽出了几天空,回来陪陪单文淑。
听到柳三娘的话后,正拥着单文淑在炉边坐着的林子言不禁笑了句:“嗯,新衣衫我们很喜欢,谢谢三娘了,也多谢三娘这段时日替我照看着淑儿。”
“口头上的谢有什么用啊,快来喝酒,喝酒!”
见那两人依旧如同原先那般恩爱,顾卿音也就没再多提她们操心了。近日来她的心情还算不错,于是,被柳三娘这么一劝,顾卿音也就不与她客气,倒是随着她们一同饮了不少的烈酒。
不知被灌了多少酒,就在她微醺之际,柳三娘倒是难得好心的叫停了。
“我看小顾子已经醉的差不多了,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这么晚的天了,让你醉成这样再回青阳门我也不放心,不如今夜就在我这里睡下吧。”
对顾卿音来说,沧浪阁就相当于是她的第二个家。反正如今的她出门已经不会再被那几人派人跟踪了,如此一来,就算是今夜在此住个一晚也是没事的。
散场之后,她被柳三娘掺着送回了沧浪阁中那间本该是属于她的房间。
“呐,别说老娘不疼你,这大过年的,总该是要给你备点礼物的,等回了房间,记得好好找找老娘我送你的东西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顾卿音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过来, 就已被柳三娘丢回房中了。
那一瞬间, 被柳三娘那样猛的一推, 她竟是一时没站稳就往里跌了去。与此同时,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竟还直接带上房门跑了。
就在她认命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栽倒的时候,竟被里头迅速冲出来的人一把捞起了, 这才让她免去了那些皮肉之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的。”
耳边的声音,温软之中还带了一丝嗔怪。
“居然还喝了这么多酒?”
这一下子, 顾卿音倒是比原先更为恍惚了。
难不成是自己今日喝太多出现幻觉了?
不过稍许, 她便已被来人扶着立稳在地上。
室内昏暗, 只有内间亮着一盏微弱的烛光。就着这微弱的亮光,她竟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个她所日思夜想之人。
“阿……阿谨?”
难得见到顾卿音这痴痴呆呆的模样, 钟书谨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嗯, 是我。”
“是你,是你啊。”
不知是不是被柳三娘灌多了酒的缘故,此刻的顾卿音倒是现了几分醉态。她痴笑着伸出了手, 覆上了钟书谨的脸颊,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你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钟书谨连忙伸手圈住了顾卿音的腰身, 免得她摇摇晃晃的会摔了去, 随后才温声应道:“嗯,我回来了,我跟三娘说过了,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三娘啊,她不告诉我, 她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知为何,此刻的顾卿音脸上竟浮上了一抹苦色,不等钟书谨发问,她便已落下双手揽住了钟书谨的脖颈,枕在她的肩头,紧紧贴着她,痛苦道:“她什么都不告诉我,连你走了都不告诉我。”
钟书谨原本以为,这次久别重逢,顾卿音就算不会欣喜若狂,至少也会流露出些许的喜悦之色吧。谁料,她这会儿迎来的竟会是顾卿音那满满的委屈之态。虽不知顾卿音身上的委屈是从何而来的,可她还是赶紧安抚道:“可能她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你要是气她瞒你,我明日就陪你好好整整她,可好?”
“不好。”
顾卿音埋在钟书谨的颈肩,闷闷的开了口:“她瞒我,你也瞒我,为何要走,为何回来,你也都不告诉我。”
难得见到这么孩子气的顾卿音,钟书谨不禁哑然失笑。
她用力的收紧了双臂,紧紧抱住了顾卿音,方道:“你想我了,我就回来看你了。”
谁料,话音刚落,怀里那人便已立即反驳道:“你胡说,我才没有想你呢,你要走就走得干脆点,还回来做甚!”
说罢,她竟还开始挣扎了起来。
许是没料到顾卿音竟会突然这么任性,钟书谨连忙笑着妥协道:“好好好,你没想我,是我想你了。”
她继续将顾卿音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稍稍低头,便附在了顾卿音的耳畔,柔声解释着:“你不是写信来说,亲手为我缝制了一套冬衣吗?我见了后,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就怕来迟了便会错过了你所缝制的衣衫。既然这不是你想我了的意思,那就当成是我想你了吧。我想你了,便来见你了,这样的理由你可还满意?”
这般温柔的情话,若是放在往常,顾卿音听后定然早已心花怒放了。
可此时,她竟只是埋在钟书谨的颈间,闷闷的唤着:“阿谨……阿谨……”
钟书谨虽觉有些怪异,却还是贴心的拥紧了顾卿音,柔柔的应着:“嗯,我在。”
那之后,怀中那人的声音倒是越来越轻了。
“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我缝了好多衣衫……春衣,夏衣,秋衣,冬衣,统统都有,可你却是没有来穿……”
“现在你都这么高了,那定是穿不下了……”
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听得钟书谨一阵恍惚。
这三个月来,她的身形虽比原先稍稍高了些,可也没有顾卿音想的那么夸张吧?
不等她疑惑多久,怀里那人又继续迷迷糊糊的念叨着:“阿谨,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你丢下我走了……”
闻言,钟书谨猛的一窒。
原来,原来如此啊。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人今夜竟是醉得这么厉害。
“卿卿,你醉了。”
钟书谨心疼的抬起怀中那人的脸颊,看着她那眼底的湿润,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你醉了,那都是梦。”
“嗯,是梦,是梦……”
不过片刻,顾卿音便已疲惫的倒在了钟书谨的身上,虚虚的抱着钟书谨,反复重复道:“定是我做噩梦了……你明明就没有走……”
“傻瓜,竟醉的这么厉害。”
如此,钟书谨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人方才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去纠正她那混乱的记忆,钟书谨稍一用力,便将顾卿音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那是噩梦,我没有走,安心睡吧,我的卿卿。”
真正醉酒的顾卿音倒是没有之前装醉时那般闹腾,没有太过耗力,钟书谨便已顺利除去了顾卿音的外衫,将人塞进了被窝之中。只稍稍替她擦拭了脸颊与手脚,钟书谨便去熄了烛火,侧身躺进了顾卿音的身旁。
原以为今夜会是个不眠之夜,却不料竟会被那碍事的酒水毁去了性致。
钟书谨无奈的笑了笑,最终只是在顾卿音额上轻轻印下了一吻,便已紧拥着她,安心入眠。
雪夜风寒,可这室内,却是一片温情。
不管外头的寒风有多凛冽,这一夜,钟书谨始终都是紧紧抱着怀中那人,尽可能的为她挡去了那些从透露进来的冷风,不让她有半分受寒的机会。
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等顾卿音次日醒来的时候,都已是日上三竿了。
意识逐渐恢复之时,顾卿音那头疼欲裂的感觉也愈发清晰了。痛苦之际,竟有一手赶在她之前触上她的脑袋,在她额侧的穴位上细柔地按捏着。
顾卿音那紧蹙的眉心,就这样渐渐舒展开了。稍稍缓解了那样的痛苦后,她才慢慢的睁开了眼。
“舒服些了?”
看到身侧之人的那一瞬间,顾卿音不禁有些怔忪。
不管是醉酒之人,还是刚睡醒的人,在意识还没彻底恢复之前,记忆总是会有些错乱的。
昨夜的她反复梦见了钟书谨离开之时的那些场景,加之这酒还没醒得透彻,此时的她倒是有些分不清何时看见的是梦,何时看见的是真实了。
见她如此,钟书谨竟无奈的摇了摇头,稍稍摸了摸顾卿音的额头,她便已侧身撑起了自己的半边身子,温声道:“我让人去给你端碗醒酒汤。”
然而,就在她即将起身之际,身边那人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急声唤了句:“阿谨!别走!”
禁不住她这猛然的一扯,钟书谨那单薄的中衣就这样顺着顾卿音所拖拽的方向落了下来,露出了她那圆润的肩头。
看着顾卿音那瞬间的尴尬之色,钟书谨顿觉好笑。
“好,我不走就是了,你也别因为这样大清早的就要剥我衣衫呀。”
见到她那戏谑的目光,顾卿音顿觉窘迫,连忙缩回指尖侧过脸头,避开钟书谨的目光,开始细思起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难得见到顾卿音的窘态,不趁胜追击,那就不是钟书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