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的月银是多少啊?”宋许意小心翼翼开口,继续询问。
“什么叫我们的月银?”钱贺拿着扇子敲了一下宋许意的头,轻笑出声:“我和傅师姐因为要教导新弟子习武,所以才有月银,你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你还指着能有月银啊?”
没有月银?
宋许意愣在了原地,心情一下子坠到了谷底:那……连累傅惜语扣了的三两银子,自己要攒多久才能还给傅惜语?
但宋许意也明白这怪不得傅惜语,是自己凭借傅惜语的话脑补出来自己会有月银……
宋许意懊恼极了,而钱贺还在继续往下说:“也是傅师姐勤勉,我俩每人每个月才区区十两银子,她却待这些弟子一丝不苟,即便是天赋不高的弟子也悉心教导。”钱贺以为宋许意是因为没有月银而沮丧,也没在意,懒洋洋又躺在了树上:“但这有什么用呢?再努力,这些天资平平的弟子也不可能赶得上咱们。”
“其实傅师姐不说,福禄堂也不知道她今日迟了一会,但傅师姐这性子啊!估计等会铁定会自己去福禄堂说的……”
“你现在听了这些也好,等你再过个五六年,你要想要月银的话,也可以来挣这份辛苦钱。”钱贺又困倦地往树上一躺,递给宋许意一卷册子:“要不是守着新弟子练武更能得师父欢心,我早就不愿意过来了。”
“你照着册子去练,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宋许意看着钱贺惫怠的模样,心中感觉有些微妙,但此时宋许意顾不得思考钱贺,更迫在眉睫的是要还傅惜语那三两银子。
纵然知道是傅惜语所在的魔门劫掠了宋家,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更何况昨天还因为贪财被傅惜语戏耍了一顿,宋许意一点儿也不想欠她的人情。
宋许意木着脸接过了册子,一边练习一边开始在心中计算:想要练武,营养必须要跟上。她原本是规划着早上喝一碗粥,吃两个包子和一个鸡蛋的,但为了还债,除掉鸡蛋的话,包子也只能吃一个,且不能吃肉馅的包子,中午也不能吃肉菜,晚上只能吃馒头……
这样下去,大概两个月,自己就能攒够三两银子还给傅惜语了。
宋许意心中叹气,这些个世界下来,主神都是给了她比较好的身份,这个世界出现了误差,宋许意才体会到了久违的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感觉。
这种感觉却无比熟悉,在久远的属于自己的记忆里,为了给家人治病,当时的宋许意也是拼了命地挣钱省钱……
心中做好了规划,宋许意之后就开始专注地练习,然而她这具身体年幼,根本承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练习,当结束早课的钟声终于响起,宋许意大口喘气,脱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而一直精神怏怏的钱贺却明显精神起来,朝着宋许意喊:“你还不去饭堂,去晚了就没饭了!”
?!
宋许意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见状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无意间看了傅惜语那边一眼,傅惜语却还在留堂教导几个动作不规范的弟子。
“别管她,师姐这是老毛病了!”钱贺拉着宋许意就去了饭堂。
宋许意按照自己的规划,肉疼地打了一碗粥和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啃着——只要吃得慢,就能增加饱腹感。
钱贺一个半大的少年心思也糙,根本察觉不到宋许意的捉襟见肘,自己点了一大堆的吃食在宋许意面前大快朵颐。
宋许意心里有点苦,喝完了粥以后就收起碗,然后抓着包子一边走一边吃,走去演练场开始继续练武:
时间紧迫,自己必须尽快学好武功。这样才能在后来的剧情中更好地保护好男女主。
宋许意啃完包子回到演练场,傅惜语却还在教导那些人的动作,看到宋许意过来,傅惜语抬头看了宋许意一眼。
宋许意却贯彻了自己拿她当空气的原则,仍然没搭理她,照着钱贺给的册子开始专心致志地练习——
太阳逐渐升起,宋许意又练了一会,傅惜语才停下了对弟子的指导放走了最后一个弟子,但此时饭堂里显然也没了饭,傅惜语也并不在意,走到宋许意面前,板着脸纠正了宋许意几个动作。
抛开之前的恩怨,傅惜语的指导确实十分专业,纵然看到小反派这张脸宋许意还是有些恨得牙痒痒,但在傅惜语指导完之后宋许意还是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师姐。”
傅惜语看了宋许意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眼眸暗了暗,转身朝着陆敦居住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师姐又去师父那里了。”
钱贺此时也回来了演武场,他打了个饱嗝,羡慕地看着傅惜语的背影:“每天师姐都要跟着师父学一个时辰,除了师姐,其余人都没被师父这样单独教导过!真希望我以后能和师姐一样厉害,这样我就能得到师父的单独教导,气死三师弟他们……”
宋许意也发现了:这几个跟着陆敦习武的师兄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他们每个人都指望得到陆敦的关注,甚至会暗中攀比使绊子。
宋许意不想掺和这些是非,专注地练着自己的武功。
钱贺也从那种惫怠的态度中脱离出来,开始认真地练剑,时不时指导一下宋许意。不得不说钱贺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年纪轻轻武艺已经可圈可点,路过的长老们看到他全都出声夸赞……
但钱贺练了一个多时辰就停了下来,看到宋许意还在认真地练习,钱贺笑出了声:“你学谁不好偏偏学起来傅师姐!”
说着一声叹息,背着剑回去了住所。
太极宗对年幼弟子的习武安排比较自由:在弟子十岁以前,所有弟子都需要参加早课。早课时间是教授新知的时间,吃完早饭以后弟子们便会回来演武场,三三两两切磋,对打,中午以后一群人便各自安排自己的活动,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自己的住所练武。
宋许意中饭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毕竟演武场四面通风,宋许意的衣服又不算厚,在那练武实在是太冷了。
傅惜语并没有回来,宋许意也乐得自在,在院子里练习着基础动作直到傍晚。
宋许意吃完了晚饭,回来的时候又扎了一会马步,等到宋许意洗漱完睡下了,院子里才传来了一点动静……
小反派在门内这么忙的吗?
傅惜语越忙,对太极宗的渗透也越深。
宋许意心中起了一些危机感,但一天折腾下来实在是太累了,宋许意不由自主地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系统准时在宋许意脑海里响起了闹钟,但宋许意前一天练得太猛了,腰酸背痛极为难受,手几乎举不起来……
宋许意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才穿好衣裳草草整理好了自己。
而几乎是宋许意刚胡乱扎好发带,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宋许意可不想再欠傅惜语三两银子,赶忙推开了门,傅惜语似乎有些诧异地看了宋许意一眼,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抿了抿唇,转过了身走在了前方——
宋许意也顾不得浑身酸痛,迈动小短腿跟在傅惜语身后,终于在弟子们到齐之前到了演练场。
钱贺看着宋许意又是头发散乱的模样,挤眉弄眼地望向傅惜语:“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你把人孩子养成什么样了?”
宋许意抿起了唇,心说如果让傅惜语给自己扎头发估计更加不能见人,但宋许意想着好歹是在旁人面前,她不能跟小反派一样不懂事不给人留面子,因此宋许意忍了忍,还是没有吐槽出声。
这一天仍是一样的训练强度,一天训练下来,宋许意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幸好浴室里有温泉池子,宋许意在池子里泡了一会缓解了疼痛,洗完澡回到房间,栽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但宋许意吃不饱的恶果在半夜里就展现了出来,宋许意只觉肚子“咕噜咕噜”叫,没睡多久就饿醒了过来。
她想起院子外头似乎有颗酸枣树,上面长满了酸枣或许可以摘下来果腹,正打算出门摘,却看到了院子里的傅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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