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市内某家知名酒吧。
一身朋克风、神态拽上天的彭幼格外不爽地拉开梅伊的手,没想到她对于容阙所言的补办婚礼竟然这么支持,恨铁不成钢地用骰子盖敲了敲好友的脑袋:
“你跟她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好姐妹,你听我一句劝吧,你看她都是被狗仔拍到实锤,才肯公开这段恋情,在家里对你的态度又呼来喝去的,我可是都听梅姨说了,容阙还让你之前在家里摔到脑袋,失忆进了医院,还轻微脑震荡!”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肯定有一定的暴力倾向啊!”
彭幼摊开自己刚换完美甲的五根修长手指,挨个给她掰着数,神情堪称痛心疾首,“脾气臭、技术菜、自以为是……她只不过是一时被你感动,久了这股新鲜感散去了,你就有的罪受了。”
“不会的,”梅伊抬手握住她的指尖,“她很爱我,真的。”
眼中盈出泪光,梅伊可怜巴巴地出声道:“你不愿意参加我的婚礼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高光时刻了。”
彭幼被缠了半天,拿她没办法。
“参加参加!我去还不行么!”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你得跟我保证,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闹幺蛾子了,别让路嘉那群人看了笑话!”
“好好好。”
梅伊保证得好好地。
甚至有心一雪舔狗前耻,亲自在朋友圈艾特了曾经在宴会上嘲笑过自己的路嘉等人,邀请他们到时候一定要准时到场,甚至还准备直播自己的婚礼。
-
容家与梅家为这场重办的盛大婚礼准备了许多。
好在定制戒指的、做婚服的都是之前合作过的,正好又有不错的设计图和纯净度高的钻石在手头,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亲朋好友们都知道她们俩领了证、准备重办婚礼的事。
梅夫人特意将梅伊接回了家,约莫是知道这一次容阙的认真态度,她既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舍,婚礼前一晚拉着梅伊说了很多贴心话。
次日清晨。
车队就送梅伊抵达婚礼所在的酒店,比上次更豪华、排场更大。
梅伊远远看到路嘉等人随着长辈来到现场庆贺,听见路嘉阴阳怪气的一声:“还真让你舔着了。”
她稳稳一笑,语气里不乏得意,“没办法,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路嘉:“……”
她翻了个白眼,将红包丢给门迎,入场了。
梅伊则随着彭幼、梅夫人等等去到后台的准备室里,吃了点甜点,等着化妆老师和服装老师团队过来帮自己整理婚礼的妆容。
指针一点点走过,很快到了七点半。
婚礼主持敲了敲,推开门之后,有些匆匆地过来,对梅夫人说了句什么。
梅夫人脸色即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坐在镜子前的梅伊不解地回过头去,面上刚上了一层粉底液,还没在皮肤上抹匀,“妈妈,怎么了?”
梅夫人皱着眉头,“容家昨晚出了些事情,本来已经跟我保证不影响婚礼,但现在容阙……好像没法及时赶到。”
梅伊:“……”
梅伊:“???”
不是吧?
又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当当当当~
文案名场面,就在下一章,期待吗?
第26章
婚礼前一夜,容阙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她的母亲在家里突然晕倒,虽然被保姆及时送往医院,但却查出来是因为高血压引起的脑溢血,直接送进了ICU。
容父正在国外出差,即便跨越半个地球连夜飞回来,也没办法及时处理事宜,家里迅速联系了容阙,等她去到医院,时间已经走向了凌晨。
想到梅伊跟在自己身边时的作息——
容阙站在医院走廊上,指尖从兜里的手机边缘上划过,最终还是没有给梅伊发出任何消息。
想到上一次婚礼给对方留下的阴影,她闭了闭眼睛,祈祷父亲能够在明早七点前赶到医院。
容家上下都知道她要在第二天跟梅伊补办婚礼,甚至容母在突发高血压之前,都还在房间里看那对祖传的帝王绿镯子,预备之后挑个时间送给梅伊。
面前浮现出梅伊坐在梳妆台前,眉飞色舞地跟她说婚礼程序的模样:
“我要告诉那些不看好这段感情的人,我跟你在一起了!还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告诉所有人我们特别恩爱!”
“我还要请几个知名媒体人过来报道这场婚礼,让他们都知道成为你的妻子有多么幸福。”
……
回忆都是热烈温暖,现实却是充斥鼻尖的消毒水味道。
容阙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失眠了一整夜。
连医院走廊都变得热闹起来时,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忍不住给容父身边的助理打了个电话:“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今早机场这边出了点事情,路上有点堵,”助理据实已告:“抵达医院最少还需要半个小时。”
容阙这头只剩下呼吸声。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窸窣动静,随后,容父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下飞机的时候,我给院长打过电话,你母亲的具体情况还得醒来才知道,现在人还没醒吗?”
“没有。”她平静地回答。
容父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抱歉,你跟小梅的婚礼,也许要往后推迟一些时间……我已经让司机尽量挑选不堵的路了。”
“您注意安全,”容阙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慢慢应答:“母亲这边,我会时刻关注情况。”
顿了顿,她又说:“梅伊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怪我的。”
等电话挂断。
容阙回身看了看身后这间重症监护室,隔着厚重的墙壁,沉默许久,还是重新将手机屏幕按亮,修长的指尖拨出一个号码。
手机被放到她耳边,很快就得到了应答: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七点三十分。
酒店豪华套房内。
梅伊顾不上自己脸上都干得有些难抹开的粉底液,急急忙忙去找手机,拿过椅子旁边的珍珠手包,头也不抬地与梅夫人道:
“她有事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早跟我商量的话,昨晚我们就能跟司仪、酒店经理沟通,增加一些流程让宾客们打发时间,现在到场的都知道婚礼九点开始,她想推到什么时候?”
梅夫人无奈地看着她,直到梅伊摸出手机,摁了半天,屏幕还是漆黑一片。
哦。
昨晚在家里难得享受自由的睡前时刻,她太过兴奋,玩了一宿的手机,忘了充电。
舔了舔唇,梅伊朝左右借充电宝的同时,又巴巴地望着梅夫人方向:“那……她家是出了什么事情?今天能到吗?”
她赶忙补充一句:“只要她能到就行,我可以一直等,真的!”
梅夫人叹了一口气,无端端觉得自家孩子命苦,人生统共就办了两次大事,结果回回都不顺利,分明都是精挑细选的黄道吉日,怎么还这么坎坷呢?
就像……
她俩八字不合,天生不配。
心中如此嘀咕着,梅夫人颇有些不安,但想到梅伊对容阙的那份感情,面上还是堆出笑来,坐到孩子身边,拍了拍她的手,“她会来的,你放心,先把妆化了,你这脸上都跟个花猫似的了,快坐好——有妈妈在呢,今天你就负责当个漂亮的新娘,其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别怕,嗯?”
梅夫人没说容阙母亲生病的事情。
她总觉得以梅伊对容阙这份心思,说不定能做出跑出去宣布婚礼当场取消的举动。
今天到场的媒体很多,又将两家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见证,真要让梅伊这么闹,传出去以后孩子的名声可怎么办?
难道让人笑话她跟同一个人婚礼办了三次?
听起来就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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