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气,说:“陛下,原来我早被驯养。”
——
春闱马上就要开始,各地青年俊才齐聚盛京,一时,盛京比往常更热闹。
年轻的举子们最爱风雅,在酒楼作诗斗酒,城外马蹄踏花,少年意气,书生风流。
连带话本销量也提高不少。
贤妃看自己写的话本大卖,高兴地立刻挥笔又开始自己的文学创作,闭门不出。微莺失去投喂美食的饲主,只好去每日勤勤勉勉开展半仙业务捞积分,皇帝下朝,就跑养心殿找另一个饲主。
日子过得十分充实,宛如一个按时打卡的社畜。
这日微莺日常开展业务时,突然看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走过来。
托半仙业务的福,她和宫中的人,上皇帝妃子,下宫女太监,全都混得很熟。
来的这位老宫女和她也是熟人了,算老客户,时不时来拖她找个钥匙啊发簪啊,从前还从萧千雪那儿求过不少膏『药』。
微莺一见她,就笑着说:“嬷嬷,腰又疼了吗?我去帮拿『药』。”
嬷嬷头,跟着她走入殿内,突然转身把门一关,跪在地上:“婕妤,最近千万要小心!”
微莺挑了挑眉,扶她起来:“嬷嬷慢慢说,出了什事?”
老宫女说:“婕妤若信我,便、便小心一。”她接过微莺递来的热茶,哆哆嗦嗦地说:“我在宫中这多年,地位虽低,但消息却是灵通的。最近,看守南门的侍卫换了一批。”
微莺蹙了下眉,“换了一批?”
老宫女凑近,小声:“都是国舅和太后的人咧。”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朝微莺长长一拜,“这话我本不该说,只是昔日受婕妤恩惠良多,宫中恐怕会有大变,婕妤请务必小心。”
微莺再次躬下身,双手扶嬷嬷起来,低声:“我懂了,多谢。”
这日半仙事务所早早歇业,微莺先去南门那头转溜一圈。她抬起头,看清城墙上的守卫确实是一些生面孔。
守卫看她一个娘娘不好好待在宫中,处『乱』跑,也诧然问:“娘娘在宫墙下做什?”
微莺:“我出宫,行个方便呗!”
守卫尽忠职守地表示,没有令牌,微莺不能出宫。
微莺摊摊手,转身往回走,心,这尽忠职守,不『摸』鱼不划水,然是换人了!
也许嬷嬷说得对,确实要变天了。
微莺起一事,东太后早在前几日便称身子不适,出宫修养。
这个节骨出宫,底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要躲避什?
微莺加快步伐,回养心殿,这时皇帝还没回来,她坐立不安,心中焦灼,翻开原书来看了看。原书剧情这里依旧是谈情说爱,皇帝和替身美人风花雪月,女主失望离宫,没有什波澜。
,微莺把原书丢一旁,彻底放弃这本剧情跑偏十万八千里的书,乖乖在养心殿皇帝回来。在待的时,她翻了翻自己的余粮——现在能的只有一千出头的积分了。
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微莺在商城逛了圈,选好自己要的金『色』传说。
积分瞬只剩下个零头,她肉疼地抽一口气。
觉自己就像一只小仓鼠,辛辛苦苦一两年,每天都努力往自己窝里搬坚,结两年的存粮眨眼就掏空。看着清零的积分,微莺撇撇嘴,顿时受生活的艰辛。
她做这多任务,就没有这穷过。
嘤!
但她看着自己刚换的金『色』传说,还是十分满意。
两处茫茫: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可以让某样物品或者某个人隐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谁也无找,持续时12个小时。
微莺看着说明,『露』出笑容,nice。
宫斗姬:“宿主,这张卡只能对一个人哦,要是发生变故,对陛下了,自己该怎办呢?”
微莺微笑:“谁说我要对她。”
这时云韶恰巧走入宫殿中,斜阳自她身后洒来,照得人长身玉立。她一见微莺,便笑了起来,快步走来,低头在微莺脸上啄了一口,“是不是了许久?今日朝堂有事,便晚了些。”
微莺笑着问:“什事要这久?”
云韶坐在她身旁,“还不是春闱,闹了几年,总算要开这场考试了。”说着,帝王的眼里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攥住微莺的掌心紧了紧,“朕网罗天下人才,稳坐江山,宫党便再无翻身可能。时候,我就能与莺莺一直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微莺偏头,啄了下她的脸,又问:“陛下不担心宫党鱼死网破吗?前日太后出宫,若是这时……”
云韶眉眼沉了沉,“京中的兵力江纺颂与周难掌管,周难不是宫党的人,不过,近日和宫鸿波有过来往。我早遣裴卿去围场调兵,只是援兵最早也要明日方。”
微莺:“不先做什?”
云韶,摇头:“宫鸿波不知我派裴卿出去,不一定会做什,我们不打草惊蛇便好了。”
微莺反问:“如今夜他就做什呢?”
云韶笑起来,凑过去搂住微莺,“那莺莺可愿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微莺:emmmm
这孩子怎就突然消极起来了呢。
云韶笑意更甚,低声说:“骗的,我怎舍得……我经过,就算发动宫变,他们无非也是我死,再拥立庐陵王。宫中有条密,可以直通宫外,时候莺莺便从那儿离开。”
微莺眼睛一亮,“密?在哪里。”
云韶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个地址,顺便咬住微莺的耳垂,咬得少女轻轻“啊”了一声。
微莺把密记在心里,搂住皇帝一转攻势,把陛下压在身下,“时候陛下也与我一起走吗?”
云韶摇头,“我留在这儿。”
微莺眯了眯眼睛,“知他的目的是杀,却要故意留在宫中?”
云韶张了张唇,“如若宫变……多半是太后授意,太后从来都鼠目寸光,心肠毒辣,没有过现在正是和北厥交战关键时刻,若是朝内动『乱』,会有什后。呵。”
她轻蔑地笑了下,“老师不会没这,按照我对宫鸿波的了解,他不会杀我。我赌最后他会拦下太后。”
微莺眸光黯下来,轻声问:“陛下这爱赌吗?”
云韶看着身上的美人,笑:“我一生都在赌,莺莺不必担心,我的运气向来很好。”
微莺:“若是赌输了呢?”
云韶,神情很淡,“那就粉身碎骨,不过粉身碎骨。”
微莺低头,亲了她一口,“陛下会赢的,不过我要先收个利息。”
第101章
深夜, 黑『色』天幕沉沉压在宫阙之上。
银胎白玉宫灯晕出细碎幽微的光,照亮宫墙黑暗的角落,宫墙之上, 士兵盔甲齐整, 枪头银。为首的侍卫长在城墙上停踱步。
他叫张进,是十六卫头领江纺颂手下的人, 半月前被调来南门, 任务只有一件——
开门。
等到今夜, 宫太尉等人带兵进入皇宫, 他只要负责打开南门的宫门便可。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想起今夜即将发生之事, 冷汗染湿额角。
这可是大逆道的事,要是失败, 是会被砍头, 株连九族的。其实他并不想参与进来,只是,身为棋盘上的妻子, 哪有什么行动的自由。
或许可以去禀告陛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马上便被他否决。
城中十六卫数万兵马都聚在今夜,而宫中至多只有一万禁军。
除开这两支, 距离京城最近的兵力集中在木兰围场,但想从围场调兵过来, 至少要一天一夜。到那时胜负已定,天下易主,皇位重新属于庐陵王与宫家。
他心中骇然,望向淹没在黑夜中的宫阙,轻声叹了口气, 知是叹惋还是怅然。
都说当朝陛下昏庸暴戾,又专宠妖妃,朝中臣子对此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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