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我发对象[末世](59)
“为什么?”练如柠反倒是疑惑了。
“他是一个专情的人……”陈矜的神情有些不舍,但是很快就变得决然:“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你就不担心我们弄丢了?”
“如果弄丢了,那也是一种答案。”
陈矜走后,练如柠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她知道对方是一个专情的人,而我看她也不像移情别恋了,那就不存在感情破裂的问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郝笺看了许久那枚戒指,才道:“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上了,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生死。与其一直忐忑对方的安危,倒不如趁早在心里做出决断。哪怕双方都还活着,可是只要他们一天未能卸下这身重任,他们就没有重逢的机会。她这么做或许是想逃避着什么,又或许是想让对方对她死心,好再找一个所爱的人。”
“我看她那样重情重义的人,不像是会逃避的人。”
“感情这种事,谁说的准呢!尤其是在这乱世,感情和肩负的重任冲突时,多少感情得遭受考验和磨难。”
“你能看得这么透彻,是有什么感情经历吗?”练如柠状似无意地问。
郝笺哂笑:“我的体会可不是从我身上来的。是我的父母。”
这是郝笺第一次提及她的父亲,练如柠不禁竖起了耳朵。
第42章 part 42
郝笺的父亲郝看跟母亲陈秀珠是高中同学, 郝看长得高, 又多才多艺, 还“人如其名”般英俊帅气,是那时候流行的“校花、校草文化”中的校草。
而陈秀珠虽然出身和长相都一般, 但是她的家庭教育非常好,也是有名的才女。
如同很俗套的故事开端,这俩人看对了眼。那个年纪的他们正值春-心萌动的时候,又缺乏正确的性-教育引导,所以在即将高考的时候, 他们玩出人命来了。
那时候没有堕胎一说, 而且两家觉得丢脸,就让他们匆匆结了婚。但是新的婚姻法出来后, 法定结婚的年龄就变更了, 俩人都没能领证, 只能摆酒席请亲戚朋友吃一顿酒。
婚后很快就高考了, 陈秀珠因为怀孕导致精神状况不大好, 加上身体原因, 考试发挥失常了。本来能上南方城大学的,最后却只能选择本市的学校, 而郝看则考去了海洋大学的地质学院。
在地质学院, 郝看加入了登山社,从此他就迷上了登山运动。每逢放假,他都会跟登山社的成员一起去登山,从坡度较平缓的山峰, 到陡峭、充满了危机与挑战的山峰。
他登顶过六千一百多米高的玉珠峰,他也成功登顶了珠穆朗玛峰,因此名声大噪。最后挑战到了北美洲的最高峰麦金利峰,以及南美洲的最高峰阿空加瓜峰……
郝笺记事起,周围的人说起她的父亲,那都是竖起了拇指称好,她甚至能从电视和报纸上看见他的身影,不是领队登上了某座有名的高峰,就是当了某某登山队的总指挥。
他每逢回家,都会带许多奖章,还给郝笺带了不少山峰模型,还将登山的经历当成故事说给她听,听得她紧张、兴奋不已。
不过因为他时常不在家,一年甚至也没能给多少家用,一家子的重担就压在了陈秀珠的身上。她倒是没有怨言,看着丈夫给女儿说自己经历时的神采飞扬,女儿听他的经历时露出的崇拜,她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后来郝看的父母相继病逝,郝看责怪陈秀珠没有照顾好他的父母,两人爆发了结婚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争吵,郝看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家。
这时候的郝笺已经上了高中,很多小时候不懂的道理,她都已经懂了。而看着母亲为这个家操持,还得被爷爷奶奶看轻,她的心里非常难过,同时曾经在她心目中备受尊敬的父亲的形象,似乎也在渐渐地崩塌。
似乎是无法接受父亲的形象的崩塌,她想做点什么来证明父亲依旧是完美的,于是她拿出郝看送给她的登山包,收拾了东西要去找郝看。
她继承了郝看那样好的皮囊,又受陈秀珠的熏陶很喜欢看书,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文静的文学少女才是。可是她继承了郝看的皮囊之际,也遗传了他的脾性,性子有时候非常倔强,倔强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
如果不是陈秀珠生了病,她怕是真的要去珠穆朗玛峰找郝看了。
而郝看这一次离家去攀登珠穆朗玛峰,却是没有再回来。
以往郝看一般出门一次要很久才能回消息,所以两个月后陈秀珠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才慌了。
她并不相信他会遇险,便四处打听郝看的消息,然而郝看的朋友她认识的也不多,对他的行程了解的更少,他们都说:“我知道他要去珠穆朗玛峰,但是他已经成功登顶过,所以嫂子还是往好的地方想,实在是担心,不如去报警吧!”
陈秀珠无奈之下只能报警,然而警方认为他既然每次出门都很长时间才回来,所以他兴许又去攀登另一座高峰了也不一定,让她别着急,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三年,陈秀珠为了打听他的消息,花费了不少心血,加上这些年的操劳,身体本来就差,这下子更是被检查出了癌症来。
本来为了寻找郝看,家里的经济情况就不太好了,她这一病更是花了许多钱。她见郝笺为了她的病而辍学打工赚钱,心里惭愧又内疚,后来越来越抑郁,最终她不想拖累郝笺,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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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我母亲相信他在七年前就死了,这样,她或许能死心,不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找他。”
练如柠默然,她听说珠穆朗玛峰这四五十年来发现的尸体就有三百多具,还有很多失踪的登山家没有了踪影。虽说只是失踪了,但是人们都知道他们生存下来的希望非常小。
而要展开搜救行动十分艰难,在搜救的过程中甚至有许多人会丧命,即使发现了遗骸,连将遗骸搬运下来都有难度,所以很多人都不会花费这个时间和精力。
郝笺在陈秀珠死后,将郝看的所有奖章、他送的山峰模型、他的记事本,都埋在了陈秀珠的墓前。除了那个登山包,所有郝看留下的痕迹都被她抹去了,如同在她的心里,这个人也不会再存在一般。
“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练如柠愧疚道。
郝笺“扑哧”一声笑:“我说过,一个失踪七年,一个死了四年,当初再痛苦难过,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什么伤感都已经淡了,所以这不是什么伤心事,平日里不提,只是觉得很无趣罢了。”
练如柠恍然,郝笺确实不是一个容易伤春悲秋的人,她的经历也造就了她的坚强和独立。
“我记得你是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的,那人类学是学什么的?”练如柠又好奇地问。
“我才读了一学期,还只是在学习人类学概论等基本理论,所以我无法回答你。不过据说即使学了四年,也未必能回答出‘人类学’是什么。”
从字面上来看,练如柠觉得郝笺还挺合适学人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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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郝笺等人又去训练了几小时,等她们回去的时候,彭茂和辛婷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副他们今晚就准备离开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练如柠问。
白天的时候,郝笺觉得他们既然决定跟着去南方城了,那么没点防身的技能那必然是对生命的不负责,所以她让易高找人教他们一点格斗的技能。
教完了格斗技能,顺便教他们玩弹弓,枪支不好找,但是弹弓却容易制作。
辛婷压根就不敢靠近她们,而彭茂说:“我们能不能到附近的居民楼里找个地方住,在这里,这都第三天了,我也没有排上队打水洗澡。”